絲毫不知道二人之間已經莫名多出了一個第三者的李元澈和王姒輕二人,此時正在膠州城外的大海邊,靠坐在一起,欣賞著海邊的風景。
“輕輕,我們回去吧。今日恐怕不會有船隊到來了。”眼看海風越來越大,李元澈仔細替懷中的少女裹緊了披風,一臉的心疼。
他們已經連續來海邊等了幾天了,也不知道泉州的船隊到底何時到來。已經快到年底了,這遼東的氣候寒冷,外面更是天寒地凍的,看著在寒風中凍得小臉發紅的少女,他實在是心疼極了。
“再等等,”王姒輕看了看眼前的大海,心情一片舒暢。“阿澈,”她抬起頭,一雙明亮的眼睛就這麼水汪汪的看著抱著她的男子,“靠在你的懷裡,我覺得很溫暖,一點都不冷。”
“你啊!”李元澈真是拿懷裡的少女一點辦法都沒有,他一手抱緊懷中的少女,一手寵溺的颳了刮少女有些發紅的鼻頭,一臉的無奈中帶著幾分寵溺縱容。
“阿澈,”王姒輕突然想到了什麼,拉住了他戲弄自己鼻子的右手,“遼東開荒的事情可還順利?”遼東不比北疆,土地肥沃,若是能開墾出來,必定可以成為北疆的糧倉。
“嗯,都好。”李元澈笑著點了點頭,“有之看著,你就放心吧。”他的輕輕真是閒不下來的命,這才安靜的過了幾天的輕鬆日子,又提起了開荒的事。
王寧之此人,王姒輕也是知道的。說起來,這人也算是江州王家的遠支,若是論起輩分來,王姒輕還要叫對方一聲叔叔。
出生江南的王寧之,自小便多有才名,詩詞文章皆為通透。此人年輕時為人也頗為桀驁不馴。大慶二年的時候,曾不顧家族的勸告,與江州王家決裂後,一意孤行的上京參加了科舉,並一舉奪得了當年的探花郎。
只是出生南方的他,在當年慶帝頗為忌諱南方的情況下,哪怕被點為了探花,仍是得不到朝廷的重用。與家族決裂的他,在被朝廷所棄用的情況下,心灰意冷的王寧之只好北上,不知為何被當年的魯王收為了幕僚。
此次李元澈東征收服了遼東,才在魯王投降後獻上的名單上發現了此人,並委以重任,將遼東開荒的事宜交代給了他。
“阿澈,那王寧之得你重用不是因我之故吧。”王姒輕知道李元澈很是寵愛她,就更不希望他任人唯親了。他們想要的是一個太平盛世,任人唯才方是正途。
“當然不是了。那王寧之是真的有才,開荒的事情,他處理的很好。”李元澈失笑,這個女人,想到哪裡去了。“在我的心裡,輕輕你貌美如花,賽過那褒姒妲己,可我卻不是那夏桀商紂。”
王姒輕聞言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這個世上,只怕也只有阿澈會認為自己美貌無雙了。難道真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嗎?
過了半晌,等臉上可疑的紅暈都退散後,王姒輕才抬起了頭,對上了李元澈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
“阿澈,如今我們兵多將廣,這軍事上倒是人才濟濟了。”她開口說起了正事,也只有談正事的時候,他才會正經一些,少於對自己動手動腳。
“可這馬背上打下的江山,終究是要文人來治理的。”王姒輕畢竟兩世為人,比這個時空的人多了一些歷史的經驗。“阿澈,這治國的文人方面,你要多留心了。老是倚靠伏山先生一人,將來怕是要忙不過來的。”
“我知道。”他的輕輕啊,總是為他著想,真是讓他心動不已。“我已經給伏山先生找了一個好幫手,只是時機未到而已。”
“哦?”王姒輕有些意外,阿澈的身邊還有這樣的人,自己怎麼從未聽說過。
“此人你也認識的。”李元澈見心上人的模樣,自然能猜到她心中所想。
“我也認識?”王姒輕低頭,不過片刻後,就一臉明悟的笑容。“楊致和?”雖是疑問,少女的臉上卻是一片肯定之色。
王姒輕當然記得,年初在京城的時候,自楊致和傷手後,住在有家醫館的那段時間裡,李元澈便打著探望狀元郎的名頭,多次出入有家醫館,自然也和這楊致和多有接觸了。
“嗯。”李元澈就知道瞞不過她,“楊致和此人,我曾和他深談過,確實不負狀元之名。”
王姒輕點了點頭,她自然相信李元澈的判斷。這個男子從來都是目光如炬,一副胸有成算的樣子,不會在這上面看走眼的。
“不知這位狀元公,此時身在何處?”王姒輕自從離京後,就再也沒有關心過此人的動向。此時聽得李元澈提及此人,又說時機未到,便問了起來。
“在益州。”李元澈抱緊了懷中的少女,將自己的下巴抵在了她的額頭,小心翼翼的把她嚴實的護在自己的懷裡。用自己的身軀為她抵擋住寒風。
“慶帝夏獵時,將他一起帶到了京郊行宮,後來宇文信稱帝,前往益州時,也把他帶到了身邊。”
“如今他已經是宇文信的翰林大學士了,頗得宇文信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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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姒輕點了點頭,這翰林學士,是為皇帝起草詔書而執筆之人,相當於國家首腦身邊的第一秘書,身在中樞要職,自然是皇帝的心腹。
“阿澈,看來,你是準備對宇文信動手了?”王姒輕抬頭看了抱著自己的李元澈一眼,一臉明媚。
“嗯。”李元澈低語了一聲,並沒有抬頭,仍是把懷中的少女護的嚴嚴實實的。他說過,江州的那一箭之仇,自己早晚是一定要報的。“輕輕,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見是在哪裡嗎?”
“靈鷲寺!”王姒輕當然記得了,她更明白李元澈此時提及此事的用意。“阿澈,這麼說起來,這宇文信也算是我們的媒人了。”沒有宇文信的那一箭,李元澈就不會身受重傷,逃往靈鷲山,若是李元澈沒有在那天去到靈鷲寺,他們又怎麼會相遇?
“媒人嗎?”李元澈想了想,倒也可以這麼一說。他自然也想明白了懷中的少女突然提起這媒人二字的緣由。他的輕輕,總是這麼心善!她是不想讓自己牽連無辜吧。也好,為了這媒人二字,自己就讓宇文信有個全屍吧。
“輕輕,你放心。”李元澈捧起了少女的雙頰,“我雖然恨那宇文信,卻不是濫殺無辜的人。”為了給她積福,若非必要,他也會少造殺孽的。
“嗯。”王姒輕不再說話,只是靜靜的倚靠在他的懷裡。她知道,這爭奪天下之路,少不了要殺孽重重,只是她不希望有一天,阿澈迷失在了那殺人的快感之中,變成一個冷漠無情的殺人機器。
她希望陪伴自己一生的男人,永遠是這個有血有肉,有心有情的李元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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