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行宮,現下已經成了乾帝宇文信的朝廷所在。
行宮東側偏中的清涼殿中,滿屋子的宮人早已經悄聲退下,只剩下總管大太監福喜公公和一個新來的英俊小太監,留在了暖亭的輕紗簾外,聽候吩咐。
自從今年夏天老皇帝慶帝全身僵硬,口不能言之後,早就暗中投靠了宇文信母子的大太監福喜,便一直跟在了張太后的身邊,貼身服侍。
乾帝宇文信的生母,慶帝原來的張貴妃,也就是現在的皇太后張氏,此時正在暖亭中翹起蘭花指,無比嬌媚的靠在美人榻上,不屑一顧的看著身旁不遠處的老皇帝。
“福喜公公,你還不進來伺候陛下。”張太后心中一聲冷笑。陛下,你且好好看著,臣妾有好多心裡話要跟您說呢。
“奴才遵旨。”輕紗外的大太監福喜見主子召喚,便留了小太監在亭外候著,自己彎腰走了進來。
“福喜公公,把你們陛下的眼睛搬開了,讓他好好的看著。”張太后衝著福喜吩咐了一聲,便轉頭看向了緊閉雙眼的慶帝。
“陛下,您看臣妾和二十年前,剛剛入宮的時候相比,可有什麼變化嗎?”張太后媚眼如絲,對著身旁全身僵硬、口不能言的慶帝,紅唇輕起,似嬌似嗔的痴痴笑道。
“您看臣妾可比少女之時,更加柔媚動人嗎?”故意顯露出媚態的張太后,看著自己的夫君,臉上一片柔情。
一臉木納的慶帝,只得恨恨的轉了轉眼睛。如今的他除了能轉動眼珠之外,竟是連自盡都不能。此時的他,竟然還要受個吃裡扒外的太監走狗的戲弄,連閉眼也不能,只能眼睜睜的,神志清醒的受著這個毒婦的侮辱。
“陛下怎麼不說話了?”張太后嗤笑的站了起來,“陛下既然不說話,那就是預設了哦。”張太后突然一把扯開了自己批在身上的外衣,露出了身上唯一的一抹透明的抹胸,顯露出她那玲瓏有致的好身段來。
三十多歲的少婦,保養得宜,況且這張太后本就面若牡丹,美豔無雙。再加上她此時的如此一番做派,真是半老徐娘,風韻猶存。看在福喜這個五十多歲的老太監眼裡,也不禁瞳孔緊縮,暗歎自己豔福無邊,只可惜身下少了那麼一個玩意兒。
張太后也不管慶帝的心情如何,就這麼柔若無骨的嬌媚著趴在美人榻上,目無旁人一般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陛下,您看。”張太后伸出了右手,看似無意,卻無比勾人的在自己的嬌軀上輕點了一下,“二十年前,臣妾初初進宮時,您還取笑說臣妾的身子太過青澀,未長開來,可您看現在呢?”
“臣妾早就從當年的那個青蔥少女,變成了如今這樣的徐娘半老,可您呢,可曾真心在意過臣妾?注意到臣妾的變化?”
“您沒有!您心裡根本就沒有臣妾。哪怕您夜夜睡在臣妾的身邊,也不曾真心看過臣妾一眼吧。”
“您表面對臣妾寵愛無邊,可暗地裡,您的心裡卻始終只有坤寧宮的那個賤人!”
“陳氏那賤人有什麼好?早已經人老珠黃,面黃肌瘦的她,哪裡比得過臣妾了?”
“那個賤人要出身沒有出身,要容貌沒有容貌!她不過就是比臣妾早跟了您十年,為您生下了皇長子罷了。”
“可是臣妾,臣妾也為您生下了信兒啊,臣妾的兒子比她的兒子更出色,您不也時常在滿朝文武面前,誇讚信兒嗎?”
“臣妾一心一意的對您,為了您,臣妾甚至可以忍受更年輕婀娜的美人進宮,假裝大度的把您推到年輕的美人身邊,自己一人留在寢宮暗自流淚到天明。”
“可您呢,您揹著臣妾深夜前去坤寧宮,揹著臣妾母子,想把那個位置留給了那個賤人的兒子!”
“課如今,又怎麼樣?您看看,這天下不也有一小半,在臣妾兒子的手中了嗎?”
“陛下,您騙了臣妾二十年啊,您騙得臣妾母子好苦!您說,臣妾該怎麼報答您的這一番苦心呢?”
說道這裡,張太后又痴痴的笑了起來,引得胸前的兩座山峰一陣起伏。只見波濤洶湧中,那透明的抹胸上繡著的牡丹花也似乎層層疊疊的開放了起來,異常美麗。看得福喜也不禁瞪直了眼睛,不停的吞嚥著口水。
“來人啊。”張太后見福喜一臉色眯眯的樣子,不但絲毫不以為意,反而叫進了亭外的一直等候的小太監。
透過輕紗一直看向暖亭中的小太監,早就已經血脈噴張,恨不得飛撲進去。此時聽得太后喚他,小太監不由龍虎生風,幾步便竄了進來。
“奴才,給太后請安。”身材魁梧,面目英俊的小太監,疾步走到了張太后的身下,單膝跪下,叩頭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