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周圍的百姓們群情越來越激憤的時候,大理寺那緊閉的大門終於開啟了。
“升堂!”兩旁的衙役高喊著,不斷的用殺威棒敲打著地面。
周林氏看著開啟的大門,喜極而泣。她對著四周的百姓磕了幾個頭,起身拉著自己的幾個孩子,帶著幾個族人抬起夫君的棺材,一步一步的走進了大堂。
圍觀的百姓們起身跟了上去,卻被衙役擋在了大堂門口。雖然不能進大堂,卻也能清楚的看到大堂裡的情景,百姓們也就不再推搡上前。
周林氏又回身給堂外的百姓們福了一個禮,才帶著幾個孩子跪在了堂前。
“堂下所跪何人?”白大人一臉官威十足,絲毫看不出他那已經被冷汗打溼的後背。
“民婦周林氏,乃是城南迴春堂大夫周橋的未亡人。”周林氏磕了一個頭,不等上面的大人發話,又接著說道。“民婦的丈夫周橋七日前接診外出,哪裡知道這一去,再回來時,就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了。”
“民婦的夫君被興王府毒害,七竅流血而亡,不過短短几日的功夫,就與民婦陰陽兩隔,留下民婦和三個孩子,不能獨活。”
“請大人為我們孤兒寡母做主啊!”
語音未落,周林氏便和幾個孩子大哭了起來。
“肅靜,”白大人重重的拍打了一下驚堂木,“公堂之上不得喧譁。”
“周林氏,本官念你剛剛失去夫君,悲傷過度,便免了你的殺威棒,你且忍下哭意,好好回話。”
“是,民婦多謝大人。”周林氏又磕了一個頭,才擦開了眼淚,“請大人為民婦做主。”
“周林氏,依你所言,你夫君周橋是在幾日之前外出接診,你又怎麼知道他是去了興王府,又怎麼確認他是在興王府遇害的呢?”白大人不愧是當了二十多年的官,一下就找到了周林氏話中的漏洞,逼問了起來。
在開堂之前,他已經接到了興王府的回話,讓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將此事和王府牽扯到一起,否則這大理寺卿的位置,他恐怕是坐不了多久了。
“回大人的話,民婦原本也不知道接走我夫君的是興王府的人。”周林氏低著頭回話。看來暗中幫助自己的恩人果然沒有料錯,這興王府定然是不會承認的。
“幾日之前,接走民婦夫君的不過是一普通管事打扮的下人,所乘坐的車輛也看不出任何的王府標記來,”恩人面對此種情況,早有準備,按照恩人的吩咐,周林氏心中有底,便不慌不忙的徐徐道來,“民婦和夫君都以為不過是一普通的大戶人家來接診。哪裡能想到是興王府來接人啊,”說道這裡,周林氏揚起了頭,聲音也淒厲了起來。
“如今看來,這興王府提前就刻意隱瞞了身份,故意偽裝成一般的大戶人家來接走我的夫君,這分明是故意想要在事後殺人滅口啊。”周林氏又磕了一個頭,“請大人為我們孤兒寡母做主啊。”
一旁的幾個孩子也跟著自己的母親大哭了起來。
“肅靜。”白大人又再次拍了拍驚堂木。“周林氏,按照你所說,哪裡能看出來接人的就是興王府了?”白大人黑了黑臉,暗中鬆了一口氣,才再次說道,“你可知道,這汙衊興王府,是什麼罪過?”
白大人見周林氏說了這麼久,都沒有拿出實際的證據來,心裡便踏實了一些。看來這周林氏不過是受了人挑唆,手中並沒有實際的證據,也許不過是想攀咬住興王府,好壞了王府的名聲,也說不定是為了多訛詐些銀子罷了。
“大人,民婦沒有汙衊興王府,民婦手裡有證據。”周林氏跪直了身體,大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