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天特別的冷。屋裡的炭盆多加了好幾個,但這屋子還是覺得冷。
若書穿著加厚的旗裝,站在屋子裡,聽著不遠處傳來歡喜的聲音。
那是娜木鐘的,好像還有皇太極。
“大汗吉祥!”
“快快請起,你有身子就別累著了。”
若書聽著,表面無波,心裡卻不是滋味兒。
但,她又能怎樣?
當初是她做的決定,這下也只能自己承擔了。
娜拉妲拿著一件披風從裡面出來,順勢給她披上,言語中有些埋怨:“格格,殿裡這麼冷,你出來幹什麼。自己什麼身子不清楚,還穿的這樣薄。”
“不薄了。”若書有些無奈。最近幾天娜拉妲彷彿變成了一個愛操心的婆婆,總在她耳根子邊上叨叨個不停。
娜拉妲不相信摸了摸她的手,抬頭一副我就知道是這樣的表情,鬆開她的手就訓斥她:“還騙人,真不冷的話手還能這麼冰涼?”
……這個時候,娜木鐘的嬌笑聲又隱隱弱弱的傳了出來:“大汗肚子裡的寶寶在踢臣妾呢!”
“是嗎,讓本汗聽聽……”
“不知道大汗喜歡的是格格還是阿哥?”
“。…。哪樣都好,最重要的是母子平安。”
“大汗待臣妾實在是太好了!”
若書:“。…。”
娜拉妲蹙眉,走過去把門關上,抱怨道:“哪個女人沒有懷過孕,至於那麼矯情嗎?踢你肚子怎麼了,不踢那就是個死胎!”
娜拉妲這些日子也夠憋屈的,近日時常能夠聽到這些軟言細語。雖說娜木鐘和這裡隔著一道宮牆,但實際上哪有不透風的牆,再加上那邊的人知道她們住這邊,故意的。不嬌氣都嬌氣了。
娜拉妲回頭就對若書說:“奴婢聽說這囊囊大福晉以前可是個驍勇善戰的女將軍,怎麼一嫁給咱們大汗就成了個嬌滴滴的小女人了,這也太不對勁兒了吧!”
“怎麼不對勁兒了?”若書問她。她知道娜拉妲心裡頭不平衡,但想到這種情況可能還要持續一段時間,若書就想開導開導這丫頭,免得給她憋出病來。
“哪兒哪兒都不對勁兒!”娜拉妲耍著性子來到若書身邊坐下。
若書淡淡的笑了一下:“娜拉妲,反過來想其實這種情況也挺好的,這說明咱們大汗頂天立地,不用一個女人為國家人民去擔心。”
“娜木鐘以前在察哈爾的時候,時常跟著林丹汗南征北戰,這說明那個男人根本不行。娜木鐘投降咱們大汗,是她的福氣,也是老天憐惜她,叫她安安心心的做一回女人。”
“格格!”娜拉妲拍桌子,“你就只會為別人想,可是別人為你想過嗎?你說大汗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兒,我看他這男兒當的就挺舒服的,您沒瞧見這都醉倒溫柔鄉了。”
娜拉妲的兩隻眼睛憤恨的朝向娜木鐘的方向。
剛才拍桌子的時候若書被她嚇了一跳,緩過神的時候卻逗她:“我沒瞧見,你把這門都關的嚴嚴實實的,我往哪兒瞧去。”
“格格!”娜拉妲倍顯無奈。
“娜拉妲你幹嘛呢,我在裡屋就聽見你大嗓門了!”吉娜烈從屏風後面出來。
“吉娜烈你來的正好,”娜拉妲起身將娜拉妲拉了過來:“你幫我勸勸咱們格格,她這樣一聲不吭的讓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啊,你就真忍心看著那位就這麼天天的欺負咱家格格?”
吉娜烈眼尾掃了眼窗戶方向,那聲兒她也聽見了,她把手從娜拉妲的手裡抽出來,開口對她說:“那要不然你想一個辦法,咱把大汗給格格爭過來?”
娜拉妲急了:“現在大汗下朝之後就去娜木鐘宮裡,相見他一面可難著呢,”她忽然看向若書:“要不然格格你裝病,然後我去通知大汗?”
若書那時候正好在喝水,聽見娜拉妲讓她專病,一口水差點沒吐出來。
“呸呸呸!”吉娜烈打她:“你這什麼餿主意,詛咒咱格格生病不說,大汗要是真的來了,發現格格沒病,又該怎麼辦?倒時候宮裡又該傳咱們格格善妒了。”
“那怎麼辦啊,天天聽著這聲兒,我雞皮疙瘩都快掉了。”娜拉妲在屋子裡來回轉動。剛好這個時候,娜木鐘的笑聲傳了出來,娜拉妲便指著門:“你聽聽,你聽聽又來了,這不是故意讓我們聽的嗎?”
“好了!”吉娜烈把她拉回來,勸她:“他們唱他們的戲,咱們過咱們的生活。你和我安安心心的把格格伺候好了比什麼都強。”
“格格?”娜拉妲看向若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