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哲扶布木布泰回到屋裡,心情大好的說道:“咱們爺就是吉人自有天相,現在好了,爺回來了,你呢也把心安定下來,等著孩子的出生吧,需要什麼,告訴我一聲。”
“姑姑,我有一句話要問你。”布木布泰開口。
哲哲心下一沉,握著布木布泰的手忽而緊了一下,卻還是笑著將她扶到椅子上坐下來。
她自己往另一邊坐下,開口:“你要問什麼?”
布木布泰行事穩重,也是一副不顯山露水的表情看向哲哲,“我就想問姑姑,若是剛才爺還沒有回來,姑姑作為貝勒府大福晉,難道就要眼睜睜的看著莽古爾泰欺負我們這群孤兒寡母?”
剛才事出緊急,容不得布木布泰多想。可現在將這前後一掂量,布木布泰方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哲哲掌管貝勒府這麼多年,什麼世面沒見過。
怎麼會被一個區區的莽古爾泰嚇到?
怕是她心裡早已有打算,只讓她做這個出頭之鳥。
哲哲裝糊塗:“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剛才你我都在場,莽古爾泰是如何咄咄逼人你也看到了,這貝勒府真的不能沒有貝勒爺在,不然我們就危險了。”
說著,她就要捲起手中的帕子擦眼淚。
見她這個樣子,布木布泰心下冷笑。
好一個貝勒府的大福晉!
好一個笑面虎!
“姑姑現在哭有什麼用,剛才莽古爾泰在的時候您怎麼不哭,說不定您一哭,他就心軟了,將您納為側福晉豈不是更好?”
撕破了假面,哲哲終於不再裝了,抬起頭擺出一副大福晉的態度開口:“布木布泰,我知道你聰明,但有的時候,你有必要收斂一下自己,免得吃了虧!”
布木布泰冷笑,“多謝姑姑提醒,但是侄女兒學不會!學不會您明明知道前面是個火坑,卻讓我去跳,這會兒卻又跟我講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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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想起了哲哲女子般溫柔的巧笑聲,這聲音卻讓布木布泰皺了眉,因為,她讓她想起了莽古濟。
當下十分反感哲哲的轉變,看她就像看著一個陌生人一般。
哲哲扶著桌子站起來,知道布木布泰心生疑惑,便說道:“布木布泰,你以為爺是一般的人嗎?在你之前,我跟了他九年,他是個什麼人,有什麼樣的抱負,我一清二楚!”
哲哲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不一會兒,搖曳著身姿從布木布泰眼前經過,目光看向門外:“眼下大汗駕崩,又為立儲,人人都想得到那個位置,也包括我們的爺。”
哲哲揭開了皇太極不為人知的另一面,“他處心積慮了這麼久,你覺得他會讓自己出事嗎?”
哲哲用憐憫的眼神回頭看向布木布泰,“還有一件事情,我想要你知道。”
話落,一股不安席捲了布木布泰的全身,她有預感,哲哲接下來的話,或許會將她打入地獄。
“當初爺明明知道娶錯了人,卻沒有像大汗稟告,你以為他沒有看穿你和海蘭珠玩兒的把戲?錯了,他一早就知道,你代替了海蘭珠。沒有拆穿,只是他眼下的情況不允許他這麼做。所以他才將計就計。他愛的人是海蘭珠,卻娶你,因為有你在身邊,他不至於用心兒女私情而亂了陣腳,讓他的那些兄弟對手有機可乘。”
哲哲就像入了魔一樣,走到布木布泰面前,彎下腰,將她逼到一個閉塞的空間裡,看著她臉上的表情,一字一句的開口:“而且爺這次一去,繼承汗位的可能性很大,之後他的後宮裡又要有誰,就難說了……”
男人的天下,女人永遠是背後的推手。
布木布泰多年之後才明白這個道理。
但眼下,她卻沒有任何力量反抗這種不公平的待遇,直到哲哲將手搭放在她的肩膀上,叮囑她好好休息時,她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原來,她已經深陷泥濘沼澤,已是局中人。
哲哲離開了,但布木布泰的眼睛卻紅了。
她從椅子上滑下來,抱住自己。
“格格。”見她這個樣子,蘇茉兒突然跑過來,蹲在她面前問:“怎麼了,好好的?”
布木布泰抬起頭,紅著眼睛看著蘇茉兒,“蘇茉兒,我冷。”
蘇茉兒抱住她:“不怕,格格有我,蘇茉兒陪著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