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時,他們誰都走不了了,因為烏克善追過來了。烏克善看到巴巴魯詫異道:“怎麼是你,你怎麼在這裡!”
巴巴魯不說話,但烏克善很快就猜到了,他看著海蘭珠指著她身後的小茅屋:“妹,你老實告訴我,皇太極是不是在裡面?”
“是!”海蘭珠承認。
巴巴魯隨即瞪了海蘭珠一眼:“你這個女人真的不值得我們貝勒爺掏心掏肺的對你!”
烏克善回了一句:“不需要!”便怒氣衝衝的往小茅屋走去。門開啟,皇太極重傷昏迷在床上躺著,烏克善走過去,看到皇太極蒼白虛弱的臉,皺眉吩咐赫啻:“大金的貝勒怎麼能在我們科爾沁,來啊,給我把他抬到馬車上去,我親自送他會大金朝!”
“是,貝勒爺!”赫啻領命。
“你們敢!”巴巴魯闖進去跟赫啻爭,他不讓他們動皇太極的身體,海蘭珠他們站在外面,聽見裡面的對話,娜拉妲開口:“格格,我們要不要進去幫忙?”
“幫忙?”海蘭珠一臉平靜的挑眉,“幫誰的嗎?阿哥的忙,還是皇太極的忙?”
娜拉妲不說話,低著頭只覺得這個時候的格格有些冷血。
吉娜烈幫忙開口:“可是格格,你忘了,貝勒爺身上還有傷,咱貝勒爺要把他送回大金,這一路上車馬顛簸,萬一傷口裂開了怎麼辦?”
“全看他的造化!”海蘭珠狠心轉頭,卻看到赫啻他們已經將皇太極架了出來,馬車就在她的身後,當他們走過來的時候,海蘭珠已經看見皇太極傷口處的血滲了出來。可是烏克善卻視而不見,催促赫啻快一點。直到他們把皇太極塞進馬車裡,揚長而去。
“格格您的心真硬!”這次連吉娜烈都覺得海蘭珠做的過分了。以往她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人。
海蘭珠就像沒有聽見吉娜烈的話,開口:“我們也回去吧。”
“格格!”
“格格!”
海蘭珠有些惱:“你們沒聽見我說的話是嗎?”
吉娜烈和娜拉妲無奈,只好跟在海蘭珠身後,回了貝勒府。
傅禮看到幾個人早早就回來了,便問:“不是讓你出去逛逛嗎,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她自然不會責怪海蘭珠的,但是吉娜烈和娜拉妲就不一樣了,傅禮看著她們倆問:“你們兩個是怎麼伺候格格的?”
“奴婢……”娜拉妲和吉娜烈剛要下跪,海蘭珠卻開口了:“阿孃,不要怪他們了,是我要回來的。我有點累了想要休息。”海蘭珠說完便回房了。
吉娜烈跟娜拉妲看見主子離開,忙跟傅禮行了禮追上去。
天色黑了下來,娜拉妲端了水盆進來,伺候海蘭珠洗漱休息。海蘭珠坐在桌旁的凳子上,娜拉妲叫了她半天她都沒有回應。
“格格?”娜拉妲又叫了一次。
“怎麼了?”海蘭珠詫異的轉過頭去看她。
“該洗漱了。”娜拉妲說。
“哦。”海蘭珠上前過來洗漱,手剛放到盆子裡就聽見娜拉妲哎了一聲,海蘭珠停下動作,問她:“怎麼了?”
娜拉妲隨即跪下:“格格,不是奴才心向著皇太極貝勒,格格,他身負重傷就為見你一面,難道你不感動嗎?奴才感動。格格若不是想讓他活下來就不會冒死救他,所以格格,奴才求您別再這樣虐待自己,其實……”娜拉妲想了想,決定冒死諫言:“其實您也喜歡貝勒爺不是嗎?”
“大膽!”海蘭珠心頭一震,瞬間亂了方寸。
“格格!”娜拉妲抓住她的衣襬。
海蘭珠蹲下來,看著她開口問:“吉娜烈你實話告訴我,當年薩滿法師是如何給我跟皇太極批命的,為何這麼些年來,阿孃和哥哥一直都不喜歡他?”
娜拉妲回想起當年,那個時候她還小,作為格格的婢女時刻守在格格身邊,娜拉妲說:“法師來的時候看到黃太吉直接下跪,說他是天之子,看到格格的時候卻滿臉恐懼,說你們兩個是彼此的劫數,所以側妃這些年一直不喜歡皇太極,就連小格格出嫁那天,她也不曾在場。”
對於這些海蘭珠一點記憶都沒有,她又問吉娜烈:“那為什麼這些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吉娜烈:“是因為從那天之後,您精神狀態一直都不好,側妃說您被嚇著了,所以請薩滿法師過來幫您做了一場法事,您醒來之後,就把一切都忘記了,側妃也下令不許我們在您面前提起以前的事情。”
“原來是這樣!”海蘭珠一下子都明白了。她像是被什麼東西砸中了心一樣,眼圈紅了,淚不受控制的掉了下來,她自言自語道:“所以,我會救皇太極不是因為可憐他,而是我本能的想要這麼做?這到底是為什麼?”
海蘭珠開啟門衝了出去。娜拉妲追了出去,“格格你要去哪兒!”
“備馬!”海蘭珠命令。
……
海蘭珠騎著馬追了出去,她不知道現在還能不能追上皇太極,但總要盡力一試。
烏克善騎著馬護送皇太極他們回去,他是不是的往後面的馬車上看去幾眼,不是他狠心,只是他很害怕長生天的預言,不想讓海蘭珠遭受那樣坎坷的命途,所以皇太極只能對不起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