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巴魯才不管那些,只是看著床上昏睡的皇太極,替他喊冤:“您這可沒良心了,我們爺為了見你一面,受了那麼重的傷都不治,這些年他每一次出兵打仗之前都要繞到科爾沁看您一眼,才放心去打仗。回來的時候還要來科爾沁看您一眼,向您報平安,我們爺從來沒有對一個女人這麼上心過,您不能辜負我們爺!”
這慷慨激昂,說的好像海蘭珠負了皇太極一樣,可是海蘭珠卻根本不知道這都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
巴巴魯在那裡叫嚷著:“您要是辜負了爺,我第一個不答應!”
“好了,先別說了,救人要緊!”這個時候娜拉妲和吉娜烈已經把大夫請了來。海蘭珠竟巴巴魯拉到一邊,對大夫說:“大夫,您快救救他。”
“格格先別急。”大夫是一個梳著長辮的老人,他將藥箱從肩膀上拿下來,放到床頭,先用手撥開了皇太極的眼皮,判斷之後,在往下,看到他心口的箭矢,回過頭對吉娜烈和娜拉妲說:“快架火燒熱水,我要把病人胸前的箭矢拔出來。”
“是!”
巴巴魯擔心皇太極,跑上前問大夫:“我家爺可還有救?”
大夫說:“有救,好在射箭的人手法不好,傷口不深,只要將箭矢拔出後,再將區域性的毒液吸出來就好了。”
巴巴魯放了心,問大夫還需要我做什麼嗎?
“有酒嗎,很烈的那種,等一下切開傷口的時候,刀子需要消毒。”
“等著,我去準備。”巴巴魯轉身跑出小茅屋。
過了一會兒,熱水燒好,巴巴魯的酒也買回來了,大夫開始用剪刀剪開皇太極的衣服,將酒灑在刀子上,站在床前,對其他人說:“我需要有個人按住他的身體,防止他亂動。”
“我來!”巴巴魯上前,站在床頭,雙手將皇太極的肩膀按住。海蘭珠示意吉娜烈和娜拉妲去按住皇太極的腳。
一切準備就緒,大夫開始用刀劃開皇太極的傷口,刀觸面板時,有汙血流出來,皇太極似是皺了下眉,但後來隨著大夫的刀法越重,皇太極的眉頭便皺的越深,好不容易切開傷口,大夫擦了把頭上的汗,抬頭提醒巴巴魯:“我現在要把刀了,你切記要按住他的身體。”
巴巴魯點頭:“好!”
氣氛攸然的緊張起來,海蘭珠眼睜睜的看著大夫握緊了箭矢,剛開始一點一點的往外拔,到最後竟噌的一下,皇太極上身拱起的同時,血也濺了大夫一臉。
“傷口還有餘毒,不好清理,你們誰幫他把汙血吸出來,這樣我才能夠替他縫合。”大夫問。
大家面面相覷,貌似只剩下海蘭珠了。
“我來吧!”海蘭珠走過來。
“格格!”
“格格!”
吉娜烈和娜拉妲擔憂,格格是千金之軀,萬一有個什麼閃失,他們都付不起這個責任。
“放心吧,”海蘭珠看了皇太極一眼,安慰吉娜烈和娜拉妲說,“我不會有事的,我相信他能夠活過來!”
海蘭珠在床邊坐下,俯身對準皇太極的胸口將他的毒一口一口給吸了出來,每一口都是黑色的汙血,等吸完了,海蘭珠也累的夠嗆。
“格格!”吉娜烈過來扶她。
海蘭珠卻不急,抬頭看向大夫,“你快救他。”
“是,格格!”大夫應聲。
海蘭珠走開後,大夫穿好針線,讓巴巴魯他們繼續將皇太極按住,開始替他縫合。
海蘭珠坐在凳子上看著床上睡著的男人,她不知道他究竟受過多少上,那穿針引線她看著都疼,何況是在他身上呢?
看著看著,海蘭珠的眼圈就紅了。
巴巴魯不經意之間看見海蘭珠流淚,心想,她還算有點良心。回頭對著皺眉忍痛的皇太極說:“爺,您堅持住,貝勒府還要靠您呢,大金還要靠您呢,爺你想要的女人還沒娶到手呢!”
前面說的都無異常,只最後一句,讓人聽到耳裡,特別是海蘭珠,身子突然一怔,臉微微紅了起來。
“海蘭珠!”皇太極似是痛極了,喊了一聲她的名字。
海蘭珠擦了把眼淚,走過來,蹲在床邊,握緊他的手“我在。”
“海蘭珠……海蘭珠……”
皇太極的額頭不斷的冒汗,手心裡也出了許多,海蘭珠的手心開始黏膩起來,但她卻選擇更加用力的握緊皇太極的手。
縫合完之後,海蘭珠送大夫離開,臨走時,他囑咐她:“這幾天夜裡要特別留心病人的情況,可能會發高燒,儘量守在她身邊,不要讓他亂動,扯痛傷口。”
海蘭珠回來看到巴巴魯守在皇太極身邊,她便把吉娜烈和娜拉妲叫了出來。
她問娜拉妲:“請大夫的事情你沒有讓側妃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