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總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它把楚心之搞的身心俱疲,京城酒吧醉酒之後,他帶著酒意,看不清前路,卻撥通了簡安之的電話。
他在電話裡問簡安之:“愛情為什麼這般累,如果早知道它是這樣,我當初絕不沾染它,這裡……”他扣著心口,淚眼摩挲,痛罵:“真他媽太痛了,女人都是個沒良心的東西!”
簡安之慘笑:“你也知道?”說這話時,他坐在院裡進屋的石階上,心境和楚心之相差無幾,酒精惑人,楚心之揉著頭,只感覺裡面有一根弦緊繃,快要了他的命。
燈光迷醉幽暗,懷裡有那麼幾個穿著妖嬈的女人,擺動風姿,香氣撲鼻,她們本想著以自身姿色迷惑楚心之,但在這通電話接通之前,就被他下了禁令,不許出聲。
此刻她們摟著他的脖子,做在他的大腿之上,傾聽他的訴苦之言。穿著暴露的女人想,女人又怎樣?情愛又怎樣?都抵不過金錢的誘惑,若是真的愛上了,你又怎麼會來這種地方?
奈何城市喧囂,每個人的想法都不盡相同。
那人之間的感應異常靈敏,楚心之在頭痛之餘還是分析出了他的心情也不好,蹙緊眉頭,眼睛突然黑沉精明,看著某一處,問他:“你怎麼了?”
怎麼了?
簡安之哼笑,抬頭望天,他坐在樹蔭底下,這株樹木年老,枝幹彎了過來,長成了庇佑人的樣子,陽光射下來,經過樹杈被切割成無數散碎的模樣落在地上。星星點點,成為他眼中的最明亮,但卻無法蓋過他眼中深不見底的漆黑。
“我回北京了。”他說。
楚心之嘴角見笑,端起吧檯上的酒杯,抿了口回答:“那好事兒啊,要不要出來陪我喝兩杯。”
“不了,我這兒還有事情要處理呢,楊璇的事情被老爺子知道了,我的路不好走。”
“煩呢?”公子哥兒根本就不怕這些,心裡頭也不把楊璇當回事兒,照他的話也那麼做,自家親爺爺還能真把自己給千刀萬剮,掛在城門口去。
簡老爺子偏心孫兒世人皆知,再說,那楊璇本就罪有應得。
簡安之笑:“我怎麼會為一個跟我不相干的女人煩?”簡安之抬起頭從樹杈上拽下一片葉子,揉入手中,暗自裡將楊璇和若書做了對比,有的時候他真的很希望,若書能夠有楊璇一半的心機,總比的過她就那樣狠心的將自己推遠的好。
簡安之總覺得,越跟她靠的近,他就越觸控不到她,她有他不知道的世界,在那個世界裡藏了什麼,他永遠都不知道。
“那你能為誰?”楚心之笑話他,“你除了一個秦若書你還能怎樣,你這輩子就這命,被秦若書拴的死死的。哈哈!”
他們兩個,一個沉默,一個笑中有淚,用酒灌喉,簡安之準備掛電話:“你喝吧,小心著點兒,別喝醉了,酒駕我可不保你。”
機械的把手機放到口袋裡,起身進屋。
簡老爺子坐在中堂之上,察覺他進來,抬頭看了他一眼,又耷拉下眼皮,冷聲道:“簡少可回來了!”
這爺倆今天都有心事,若是放到以往,不管簡老爺子有多生氣,簡安之總能打邊鼓,把老爺子的氣給哄沒了,但是今天他沒這個心情了。
簡老爺子看他那風塵僕僕的落魄樣兒,哼了一聲,問:“卿卿呢?”
簡安之:“送回家了。”
簡老爺子:“若書呢?”
簡安之眸子深沉:“在上海。”
簡老爺子只以為簡安之不想讓若書知道他做的事情故意把她留在上海,這樣也好,少一個人知道少一份事端,要是讓若書知道了簡安之那樣血腥,說不定人孩子一受驚嚇,跟他離婚了,那他的小重孫可就可憐了。
簡老爺子心裡頭想的明白,可嘴巴上還不忘酸他一下:“你倒是護得緊!”
護得緊嗎?
簡安之低頭笑了一下,就算他想,她也未必接受。若不是有人牽絆,她也不會遲遲不歸。
簡老爺子鬆了一口氣,開口:“我就問你一件事兒,楊家那孩子究竟做了什麼,你非得把孩子從人家肚子裡挖出來。”
“挖?”簡安之冷笑,滿口不削:“誰告訴您的?太會找詞兒了。”
簡老爺子把柺杖往地板上敲了敲:“你別給我一副不在乎的樣子,人父親親自找上門了,讓我給他家閨女和外孫一個交代!你讓你爺這張老臉往哪裡擱?”簡老爺子說話自由分寸,雖然事情發生了但是他不相信那是自己孫兒做出的事情來,終究是有原因的!
簡安之:“爺爺,那是楊正康自己的女兒和自己的外孫,跟咱們家沒有任何關係。”
“說仔細點兒!”簡老爺子再次用柺杖敲地板,把他給急的。似是為了緩解氣氛吧,傭人抓緊時間上茶,簡風庭一杯,簡安之一杯,傭人走到簡安之身邊,將茶放到矮几上,提醒簡老爺子:“將軍,您還是讓孫少爺坐下來說吧,剛回來挺累的。”
一提醒,簡風庭才注意到這猴崽子竟然還站著呢,他也不嫌累的慌,於是指了指旁邊的椅子,“坐下吧,別讓他們覺得我虧待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