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若書有沒有八卦的心思,但直覺告訴她,盛宸銘的心思倒是沉了些。最起碼,年少的時候,她就從來沒有看懂過他。
辦公室門口聽了一耳朵,若書好奇嗎?
是好奇的,在她心裡盛宸銘一直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傢伙,總以一種王者睥睨天下之態的高高在上,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年少時,她把她理解為學霸的特質。
如今聽聞他有喜歡的女人,並且肯與之靠近,秦若書心裡是喜歡的,不外乎是這棵千年鐵樹終於要開花了。
八卦的性質不同,秦若書自然和白芷微不能站在同一個點來看待問題,所以只笑了笑,端起杯子喝水就行了。
比之她們這裡的安靜,辦公室裡的兩個男人之間的氣氛和可以用沉重來形容了。剛才被盛宸銘隔置的劇本,此刻又被他拿在手裡,漆黑的眼睛鎮靜的看著慕辰西,嘴角勾起一抹算不上笑的弧度,往劇本上看了一眼,更有冷笑從壓抑的胸口哼出來。
“我以為你不會讓它拍成電視劇的。”他說。
這話裡,到底暗指什麼他倆心知肚明。
慕辰西倒是輕鬆,他坐在他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右腿壓左腿,得體裁剪的褲型勾勒出筆直修長的腿部線條。雙手放在椅子的兩側,就這樣呈現出一種“敞開”的狀態。
那張臉上是一種開朗的情緒,陽光從玻璃窗偷過來,淡淡的金色撒到他臉上,亦有一種高貴或者美輪美奐的不真實感。
那雙眼角微眯,帶著挑釁。
顯然,盛宸銘現在不在狀態。
慕辰西微微頷首,笑著開口:“不對嗎,當初就說過要將它拍成影視,如今要是無法實現,如何向外界交代?”
盛宸銘平靜:“只要你不想,沒有人能強迫的了你,況且你有這個能力。”後面的話卻變了味兒:“還是說,事到如今,你對若書仍然有企圖?”
“企圖?”慕辰西攤了攤手,“要說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沒有企圖的話,說出來鬼都不相信,更何況,若書還是我的初戀,你知道的,初戀在一個男人的心中佔有很重要的分量。如果青春留不住,”他指了指,盛宸銘手中的劇本:“那麼這種方式就是最好的紀念。”
盛宸銘挑起一側嘴角,目光沉沉的看著眼前的男人,這個人要是耍起心機來十個盛宸銘都不會是他的對手。
所以,盛宸銘拋下了他最後一顆炸彈:“可為什麼我總覺得你在賣若書。你愛她,所以賣了她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
終於,他看到慕辰西有了變化,那雙原本慵懶閒散放到椅背上的手開始曲起,摳緊。她終於戳到了他的痛處,激起了他的壞情緒。
盛宸銘笑了:“看,你也不是一個完人,你也有藏匿在心底深處最骯髒見不得人的慾望。”
慕辰西嚯的站起來,然而盛宸銘今天就像瘋了一般,嘲笑他:“你怒了。”
“你瘋了。”慕辰西壓下火氣回答他。
盛宸銘冷笑一聲,對他的話置之不理,站起來,抬手放到椅背上,順著繞到後面,聲音薄涼“慕辰西,你為什麼不敢承認呢?謊稱你願意做她哥哥,但其實你心裡一直不願意放不下他。”
“我沒你想的那麼卑鄙!”慕辰西伸手指著他。
“是嗎?”盛宸銘挑起眉毛,“你看看,我們爭了這麼久,她屬於我們誰了。”
慕辰西笑了,冷靜下來之後想了想,似乎他每一次都在提醒別人,而很少有人能夠提醒到他。
“那麼盛宸銘,你來告訴我,你又是準備怎麼處理你和佛家茹之間的關係?據我所知現在已經有個英國人在追她了,而她好像也對你沒有什麼感情,正考慮要和那個男人交往了。盛宸銘我看真正不敢面對的人是你。”
認識的人總要互相傷害一回,這些話本來他是要和他說的,只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慕辰西又重新坐到椅子上,搭起腿,“宸銘,這個世界上愛情很多,但心動只有一次,我必須承認,你和我不一樣,所以,能抓緊的就別放棄了,不然它會是你一生無法彌補的遺憾。”
說完,慕辰西站起來朝盛宸銘笑了一下,這笑是善意的。他沒在說什麼,轉身離開。
那個人已經滿目瘡痍,在這個光鮮的表皮成之下,是無助,是妥協。
他站在休息室外敲門,若書和白芷微聽到響聲後轉過頭來,他站在門口,眉眼溫潤如畫,笑容溫柔。
若書站起來衝他笑:“你們談完了?”
“嗯,”他點頭朝她走過來,白芷微成了背景色,慕辰西的眼裡只有若書,他停在他面前,抬手柔柔她的頭髮,“該談的都已經談完了,我們走吧。”
不知道為何,若書總覺得她這一趟出來有些怪怪,好像放棄了很多,沒有多少經歷,就連這樣的動作也透著無奈。
白芷微那口糕點,差點沒有噎到喉嚨裡,他警惕的看向慕辰西,這是什麼動作啊,還賊心不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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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她的目光太過直接,慕辰西發現了她,衝她笑了笑,就攬著若書的肩膀走出去了。
“哎,你們兩個等等我啊!”白芷微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拿包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