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也應該識趣兒一點,安安分分的做他的兄長,不給她有任何的心理負擔吧。
眼底的憂傷瞬間消失,轉換做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雙手攤開:“你知道的,我現在沒有辦法下車,要不你推我?”
“無賴!”秦若書瞪了他一眼,發動車子。
此後,他只看著她,靜靜的看著,不在有非分之想了。
林正賢替他難過,到研究所,馮大夫把他推進去治療的時候,他攔住若書,開口:“若書小姐,我有話想對你說。”
“好。”若書看出了林正賢臉上的為難,轉過頭對慕辰西說:“我不進去了,你自己加油哦!”
慕辰西笑笑,沒有懷疑。
走廊裡,林正賢竟噗通一聲給秦若書跪下。這一跪,可是嚇壞了秦若書,急忙上前扶他:“五叔,你幹什麼,快起來!”
林正賢心懷愧疚不肯起:“若書小姐,是我們愧對於你,當年……”林正賢想要把當年的事情告訴秦若書,卻被她打斷,“不要再說了!”
她不想聽當年的事情,“五叔,當年的事情留在當年,現在已經於事無補,沒有意義的。”
“不,有意義!”林正賢抬頭,眸光中有些淚:“我不說少爺每回看著你的時候都會心痛,他自覺的欠下你很多,但事實上欠你的人不是少爺而是先生和夫人。是他們拆散了你們兩個,而我也在這其中起到了破壞性的作用。”
“少爺剛醒的時候,就想見你,我在他身邊陪著是他最相信的人,那時候你還沒有和簡安之結婚,你們明明是有機會的,可是我卻跟夫人站在一邊,認為你是貪圖慕家的錢財,欺騙少爺的感情。所以我告訴他,你早已經移情別戀了,讓原本可以見面的你們生生的錯開了。”
秦若書笑了,如果之前她還覺得五叔是長輩,跪在她面前可憐的話,那麼現在她一點都不覺得他可憐了,反而覺得他可恨。
到今天為止,她才知道當年那件事情的全部因果。眼淚終於還是被逼了出來,秦若書冷冷的看向林正賢問他:“你們就這麼恨我嗎,只不過是談一場戀愛而已,就必須要被權勢置於死地?”
“對不起,若書小姐!”林正賢低下了頭。
“不要叫我!”秦若書扭過頭看著病房裡正在做治療的慕辰西,淡淡開口:“你該說對不起的人不是我,是慕辰西。他那麼相信你,你卻害他,估計他知道真相後,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秦若書話剛說完,慕辰西的治療也做完了,為了不讓他擔心,秦若書整理好自己,對跪在地上的人說:“起來吧,別讓辰西看到你這幅樣子,他現在已經不剩什麼了,我們兩個不能再起分歧,讓他看出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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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正賢感激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才站起來,房門開啟,馮大夫推著慕辰西出來,每一次都是一樣,出來之後的他脫一身的水,苦不堪言,卻撐著笑讓他們安心。
回到家,慕辰西躺在床上,若書替他按摩,問他:“今天有沒有好一點啊。”
慕辰西看向窗外,回答她:“今天天氣挺好。”
陽光很好,灑進來,落了一地金燦燦的,宛如夢境。
秦若書笑了笑,不說話。
有的時候沉默也會守護一種美好,曾經她希望能再見慕辰西一面,哪怕彼此就這樣坐著,也好。起碼他在她身邊。
她是個藏不住心事的人,有的時候簡單到別人一眼就可以把她看穿,慕辰西和她在一起多年,自是在她很小的時候就瞭解她。
如今她這樣看似安心,但那雙眼睛裡卻裹著愁,騙不了人的。慕辰西翻了個身,趴在床上溫聲開口:“若書,不關你的事兒,不管別人對你說什麼,你都不要放在心上。”
秦若書攸然回頭,吃驚的看著慕辰西。他的神情卻是淡淡的,好像包容了一切。
“你早就知道了?”她問。
慕辰西點頭,隨即失落的笑笑:“他們想瞞我,也得我願意相信才行。當時得知你結婚,我確實恨過,但是後來仔細想想,把你留在我身邊,我能給你什麼呢?一雙勢力的父母,一個連自己都保護不了的我,跟當時的簡安之相比實在差太遠了。他愛你,而且還能給你保障,最重要的是,他的父母接受你。這樣總比在我身邊要幸福的多。”
這些是他在研究所裡突然想明白的,她說給她聽,是為了讓她不要再有負罪感。
若說無辜,她才是最無辜的那個人。
從一開始就以真心待他,反而是他防備她,沒有告訴她自己的身份,至於後來,母親突然出現拆散他們,是必然,他早就應該想到的。
他說:“我這人其實疑心很重。對於在我身邊的女孩子,總要試探幾回,看他們對我是否是真心的。畢竟家世在哪裡放著,我不可能隨隨便便娶一個女人回家。”
說著,他突然坐起來,用手捧起若書的臉,黑色的眸,目光虔誠而真摯:“傻丫頭,遇上你是我的福氣,可叫你遇上我卻倒黴了。如果,我沒有主動招惹你,說不定你再等幾年,就能遇到簡安之,那時候,你心裡也沒有傷痛,沒有負擔,可以痛痛快快的愛一場。”
秦若書落淚,她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這個藏在她心裡經年的男人,到最後還是幫了她。
“謝謝。”若書開口,眼淚滑出眼角。
慕辰西用指腹替她擦去,鼓勵她:“去吧,回北京奪回屬於你的一切,讓楊璇知道,簡安之是你的,你才是簡家說一不二的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