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在前面領路,秦若書看著瘦長的背影,總覺得那背影抹了層冰霜,相當的排斥她。
走著走著,他由突然停下來,這下是徹底不走了。
大概是到了吧,秦若書想。
男人的背影從若書眼前移開,就那麼突然一下,豁然開朗,陽光撒了進來,她甚至還可以聞到花兒的香味。
盛夏,正是百花齊放的季節。清新的空氣中,混入淡淡的花香,怡神怡情。正當若書想要微笑的時候,卻發現在這花園中坐著一個男子。
白色的襯衫,布料褲子。一雙牛皮涼鞋。
金黃色的長髮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那張臉,或許秦若書永遠都不會忘。他永遠是那麼出塵驕傲,自成一景。
他手裡提著灑水壺,用另一隻手託著壺底,讓水撒到花瓣的身上,閒庭雅適,溫柔至極。
秦若書看到這一幕,不知不覺中,一步步朝他靠近,每走一步,都像是重回時光,記憶的畫卷,一點一點鋪陳開來,那年,他是溫文爾雅的貴公子,一笑傾城。無功名利祿,最愛弄侍花草,並真愛他們。
曾經有段時間,她在他租住的公寓裡,就看到過陽臺上放的花花草草,他回到家第一件事情就是放下吉他,提著灑水壺去給那些花草澆水。
他對她笑,那些笑容一直是她記憶裡最璀璨的光,漂亮極了。
她的眼淚隨著回憶落下,終於走到她身邊,喊她的名字:“辰西……”
聞聲,慕辰西手上的動作一頓,時間彷彿踏進了泥濘裡,緩慢的叫人難過。慕辰西抬起頭,看到她時,清淡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好久,最終看到她眼裡的淚水,笑了:“小淚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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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應該生氣的,但她卻彎下身子,抱住慕辰西。
這個擁抱,上蒼欠了他們好久。一場車禍,一個謊言,讓他們從此陰陽相隔。
她有多恨,此刻就有多心疼。
起伏的胸口,終究提醒著她要壓抑著哭泣,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她不能太失禮,不然就讓他得意了。
他沒有擁抱她。保持著原來的姿勢笑著說:“你快鬆開我,我手上全部都是土,別弄髒了你。”
她聽了話,鬆開了她,重新站好。
還沒開口說話便注意到他……。原本好好的一個人,竟坐在輪椅上。叫她直接皺了眉。
“你。”
慕辰西笑笑,知道她想說什麼。繼續澆水,等把他眼前這些花兒都澆過水之後,才把水壺交給剛才帶他進來的那個男人。
而看男人先慕辰西一步便上前的動作,顯然是熟知他的生活習慣的。
林正賢知道這個時候,慕辰西想要回房了,便將水壺重新交給了傭人自己推著他回屋。
若書也在後面跟著。
主屋的臺階邊上,有一道滑坡,顯然是為了他平時出入方便,若書知道後,便跟在那滑坡的後面來到了屋內。
若書是第一次來到這裡,進入主屋後他便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如果說,剛才從進門到花園的那段路已經夠長,足夠證明這裡很大的話,那麼主屋更大。
她已經進入宮殿了。
哥特式的屋頂,淡藍色的基調,異域的風情。客廳往裡,擺著一家三角鋼琴,旁邊的牆上掛著各種名貴的油畫,但多是風景。鋼琴的腳邊也陳放著一些。
客廳不見沙發,不見其他的佈置,因為大,而顯得有些空曠,這到是很想她家以前那樣。
前方向左,旋轉的樓梯,提醒著她,還連著二樓。一排排房間,鏤雕的玉石圍欄,高階的地板磚,無比彰顯著,這裡雖然不見其他擺設,但已足夠奢華。
林正軒推著慕辰西上樓,樓梯口也有一道滑坡。
“那個。”秦若書突然開口,一句話讓慕辰西和林正賢同時停下來,若書對林正軒說:“讓我來吧。”
林正賢沒有說話,自動讓開,並用沉冷的聲音提醒秦若書:“麻煩了,少爺的房間在二樓拐角第一間。”
“好。”秦若書推著慕辰西上了二樓。按照林正賢說的,二樓拐角第一間。
這裡便是慕辰西臥室。
和客廳異曲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