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頭朝若書看了一眼,嘴角揚起:“我以前看過一本小說,上面講有兩個泰國人,其中一個是變性人,一個是芭提雅本地的紋身師傅。”
“看似沒有交集的兩個人卻在一起了。但是他們也承擔了很大的壓力,然後那個變性人就說,其實很早以前的時候,他就喜歡上了那個紋身師傅,只是礙於自己是男兒身,沒有辦法開口,所以就去做了變性手術。可是變性人的壽命很短,但他說不怕,他只要在活著的時候能陪著他就心滿意足了。而那個紋身師傅也說,他很早之前就知道了他的想法,他不在乎,只要兩個人都在活著的時候真心相愛就好。”
白芷微一直都是很感性的,秦若書去握住她的手:“那是小說,可信度不高啊。”
白芷微倔強:“可我願意相信那是真的,所以我來芭提雅了。”
後面的那句“所以我來芭提雅了”語調歡快。
但後來白芷微不笑了,她說:“若書,其實我很累,我的家庭讓我揹負了很多,我不願意回那個家,見那個女人,可就在前不久,那個女人給我打電話,說我爸病了,希望我回去看他。”
“我不想回去,憑什麼他可以趕走我媽,卻在自己年老體弱甚至快要死了才想起還有這個女兒?他們不是還有個兒子嗎,那是他多年期盼的,還要我們做什麼?”
秦若書知道她難過,但還是勸她:“別這樣,或許是他老了,人在老了的時候會希望兒女成群,享受天倫之樂……”
“天倫之樂個屁!”她還沒說完就被白芷微打斷了,“他要享受天倫之樂,為什麼還要把我媽趕走,這是他造的孽,我跟芷柔都沒有義務幫他去償還。哪怕他明天死了,我也不會多看他一眼!”
“芷微!”秦若書皺眉,這話說的有點重了。
白芷微也意識到了。
秦若書一向不喜將生死掛在嘴邊,只好結束了這個話題,聊點開心的,“噯,你知道我一下午都在笑什麼嗎?”
若書嘴角抽搐,你著魔了。
她想進屋,卻被白芷微挽住胳膊:“先別走嘛,我告訴你《回憶》真的很好看,你不幫他編劇本可以,但你一定要看看他寫的書。”
說完,白芷微就跑回屋裡給她取去了。
“給。”
秦若書無奈接過,書的中間夾了一張書籤,是白芷微看過的地方,她要看就要從頭開始。
撲面而來的熟悉感將秦若書包圍,一字一字讀下去,眼淚在秦若書眼眶中打轉,當她讀到那家店,那杯榴蓮布丁,眼淚咚的一聲掉下來,洇在了書頁上。
白芷微看著她的變化,既在意料之中,又很意外:“你被感動哭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喜歡上這本小說的,雖然作者現在還沒有寫完,但是我想結局一定很精彩吧。怎麼樣,要不要考慮接手編啊,我總覺得這麼好的劇,讓給別人太可惜了……”
白芷微還在那裡只顧自的說著:“若書,你放手去編吧,我再也不會嫉妒你一個古言編劇拿了現言的劇本去編,因為我看了你的反應就知道你一定不會胡編亂寫的。”
白芷微說的話,秦若書一句都沒有聽進去,這些文字,復甦了她以前所有的記憶,她和慕辰西的一切,交大音樂系的才子,那個揹著吉他,在海邊叫她彈唱的男孩兒。
那個對榴蓮過敏,卻給她撐場子吃下去的男孩兒。
那個將我們交往吧,說到臉紅的男孩。
“你剛才說這本書的作者叫什麼?”秦若書突然開口。
“啊?哦,書扉頁上就有。”白芷微只給她看,總覺得若書有哪裡不對勁兒了。
秦若書快速返回到扉頁,鉛字印刷體:垂暮西沉。
垂暮西沉……辰西……<一個代表秦若書,一個代表慕辰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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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既然如此,遊湖的時候就不是幻覺,很可能就是你。
你還活著,那這些年為什麼要騙我?
為什麼要讓我為你承受了那麼多……
“芷微,我想回國。”她說。
“啊?”當白芷微詫異的時候,秦若書開口:“我想見見這本書的作者。”
“好啊!”白芷微高興,她終於說動她,把《回憶》搬上銀幕有望了!
“可是!”白芷微轉念一想:“我訂了一個月的泰國旅行,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了,錢也都交了。如果現在回去的話有點虧。”
“若書,一個月也沒剩幾天了,我們等結束之後再回好嗎?”白芷微懇求。
“好,不過我要進去打個電話。”秦若書站起來,往屋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