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學長,”秦若書抬起頭指著吊床上的孩子跟他解釋:“照片上的女子她叫季美佳,是這個孩子的親生母親,現在是交大研一的在讀生,她是被騙了才生下了這個孩子。孩子出生的那一天,我和簡安之都在醫院裡,她有困難所以當時她就希望,我和簡安之能夠收養這個孩子,不過後來就被簡安之拒絕了,至於照片,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是不是合成的?”
“合成?”盛宸銘笑了,“有關於你的清白,我也希望是,所以我特別找了懂這一方面的人,”盛宸銘慢慢搖頭,“可惜,沒有一個人告訴我它是合成的。而且孤兒院的院長已經證實,9月11號的下午一點鐘左右,簡安之和這個叫季美佳的女子的確出現在孤兒院簽了字,領走了這個孩子,並且還是季美佳向院長承認簡安之就是孩子的父親。有這些證據在,誰會相信你的清白?”
“秦若書,媒體的本事你一清二楚,這件事情爆出之後,你被推向風口浪尖,由你編寫的《梨花落日海棠紅》也遭到了觀眾的抵制,收視率跌入低谷,被迫下架。經過公司高層決定,為了挽回公司形象,暫時將你隔置,你手上的所有劇本都由別人接手。你現在空無一職,滿意嗎?”盛宸銘眼眸中流『露』出心痛的神『色』。
編劇是秦若書所有的希望,她的堅持,如果當初不是因為這份工作,恐怕她走不到今天,如今她的一切權利都被剝奪了,她就像被君王削了權的臣,突然間覺得無力、失落,被眼淚刺痛了眼睛。
秦若書抬起頭,看著天花板,轉動眼珠,試圖將眼淚『逼』回去,緩了緩,她『舔』唇,笑著告訴盛宸銘:“滿意,你做的任何決定我都不會反對,盛學長,謝謝這一年來你對我的照顧。”
“秦若書!”盛宸銘兩步走到秦若書面前,扣住她的肩膀,命令她:“你看著我。”
好,我看著你。
秦若書在盛宸銘的眼裡看到了他對她的痛心疾首。可是能怎樣呢,盛宸銘有情,可是她對他的感覺卻恍若隔世,再無可能。
盛宸銘說:“我原以為你會讓我幫助你,可是我沒有想到你卻欣然接受。秦若書你變了,太讓我失望了。”
“人,都是會變的,”秦若書反手抓住盛宸銘的手腕,一字一句的說:“我相信我的丈夫,也知道這些全部都是媒體胡言『亂』語。”
“是嗎?”盛宸銘看著她的眼睛,勾起帶著諷刺的唇角:“他可比任何人都要狡猾,孤兒院的事情曝光之後,媒體轉戰去醫院,卻發現醫院查無此人。然後再是交大,對,醫學院的確有一個叫簡安之的博士生,但人家三個月前早就已經畢業了,不知去向。還有那個叫季美佳的女人,連媒體都找不到她,也不知道這兩人是不是覺得東窗事發,然後一走了之。把這個孩子丟給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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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若書的臉一點點變白,初秋不冷不熱,又是在室內,可她卻覺得全身冰涼。腦子裡嗡嗡響。簡安之騙她?不,不可能!
她怎麼可能騙她呢?今天早上他明明說,他去醫院上班,中午就回來的,叫她在家裡等他。早上臨出門的時候,還問她中午想吃什麼,回來的時候,他路過超市一併買回來。
猶言在耳啊,怎麼可能變得這麼快?
連秦若書自己都不知道眼淚什麼時候掉了下來,她忘記盛宸銘還在,她慌了,四下去找手機。
“手機呢,手機在哪裡?”爬行墊上放著他的手機,她跑過去,下臺階的時候差點沒被絆倒,但這些她都已經不在乎了,拿到手機之後只有一個念頭就是給簡安之打電話。
可是撥過去之後,竟是冰冷的回應:“對不起,您說呼叫的使用者暫時不在服務區……”
秦若書無力的蹲下來,抱緊膝蓋,淚水打溼了臉的她,拼命的搖頭:“不會的,他不會騙我的!”
盛宸銘跟在她背後,見她這樣頹廢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最後蹲下來,伸出胳膊,把她攬入懷中,淡淡開口:“現在媒體上全部都是炮轟你的文,網路已經把簡書給封殺了。如果找不到證據給你洗白,你這輩子都不能翻身了。”
她知道盛宸銘說的都是真的,但她現在管不了那些。簡安之為什麼會無緣無故的消失,如果是季美佳她倒可以理解,本身就沒有什麼背景的她,躲起來是人之常情,可簡安之呢,他又是為什麼?
秦若書把臉上的淚擦乾淨,然後推開了盛宸銘:“謝謝你盛學長,我想先一個人靜一靜。”
她沒有看他,但盛宸銘理解她的意思,嗯了聲便站起來離開:“現在形勢對你不利,你先避一避,這裡狗仔一般很難找到,放心吧,有我在,你要有什麼需要,記得打電話給我。”
秦若書沉默。
但當盛宸銘轉身的時候,秦若書突然叫住了他:“盛學長!”
盛宸銘轉身,秦若書從臂彎裡抬起頭問他:“接替我成為八大編劇的是誰?”
“沐絎俞。”盛宸銘說。
秦若書笑了:“我就知道是她。”這一直都是她想要的,現在她應該很得意吧,“我知道了盛學長,謝謝你。”
沐絎俞此刻喜憂參半,以往若是秦若書倒了黴,她必定歡喜,落井下石也做的出來,但現在她接手這個金牌編劇,卻如同燙手的山芋,無論自己喜不喜歡都已經砸到自己手裡了。
現在網路上鋪天蓋地全部都是簡書的負面新聞,照如此發展,秦若書絕無翻身之機。她坐在電腦面前咬著手指,一遍遍回憶事情的經過。
之前她和陸風一起聯手扳倒秦若書,但盛宸銘曾出面阻攔,陸風不好撕破那張臉,只好暫時作罷。當她以為這件事情就要不了了之的時候,陸風突然給她打電話要她去拜見一個叫非南的作家,並想辦法與她套近乎,最好讓非南同意她以後被買下影視版權的作品都能由她編劇。趁機奪走秦若書的資源。
當時她還沒有意識到這是陸風佈置的陷阱。她和秦若書同是編劇,行業競爭本來就很正常,再者論實力她並不輸給簡書。為什麼不試一試給自己多一些機會?憑什麼好劇本都讓她簡書一個人接走了?
跟非南碰面的那天,正好是《梨花落日海棠紅》的殺青宴。驕陽影視公司出品的東西,自然是在公司內部舉行。沐絎俞走過去和非南打招呼,並把這些年她編的劇本拿給非南看,其中有幾部在國內反響不錯。
而非南似乎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相處,不過是對她有些客氣,可能是還不熟悉的緣故吧,她想。於是她便繼續跟沐絎俞談論小說,電視劇的話題,等時機成熟了她便說自己是非南的書粉,希望有機會可以親自編寫非南的劇本。
因為要和非南搞好關係,她私下裡做了很多功課,把非南寫的幾部小說不分晝夜的看了個遍,每一本幾乎都到了能背下來的程度。
此舉讓非南驚訝,也讓她覺得非常暖心。沐絎俞說:“我知道您之前的書都是簡書在編,我也不是想跟她爭什麼就是想親自編寫一會偶像的書,請您給我這個機會。”
沐絎俞說話客套,但是她與非南年齡不差上下,一句句您就把非南叫的不好意思,自從上次若書去過她家開導過她之後,她的『性』子變得開朗了許多。與人交往時,話也多了起來。
尤其是對自己的書粉,沐絎俞根本沒有心機,直言道:“好啊,你的成績也不錯,再說了若書現在身懷有孕,估計讓她再編我的書,得等到孩子出生以後了。你先編著吧。等會兒我見一下你們董事長,給你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