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龍井。”簡風庭沒喝看了眼茶葉便知。秦若書擱一旁撇嘴,心下道:愛喝茶的人都能看的出來,用的著您在這裡裝行家!
簡老爺子拄著柺杖,知道這小丫頭心裡不平衡,一會子就給她添了這些堵,畢竟年輕,哪裡受的了?算了,畢竟是自己的孫媳『婦』,他們簡家的寶貝,也鬧過了,該哄了。
簡風庭看了眼杯子裡的茶葉,嘆了口氣對秦若書說:“這龍井啊是安安最喜歡喝的茶葉,你心眼挺多,知道哄你丈夫。”
秦若書呵呵。不好意思,這龍井還真不是她買的,是上次去茶行賣茶葉的時候,錢掏的多,人贈的。
茶溫合適,簡風庭端起來,將附在上面的茶葉吹開,喝了一口。結果剛進嘴巴里,就感覺味道不對,趕緊吐了出來。
一輩子保持的硬漢形象全沒了,氣急敗壞的問秦若書:“你給老頭子的茶水裡放了什麼!”
秦若書聳肩,攤開雙手:“沒什麼,就是鹽巴啊,我是怕您上了年紀,味道淡,給您提味兒的。”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誰叫你整我的。
簡風庭瞪大眼睛,不一會兒便哈哈大笑:“好啊,好啊,我老頭子服了你了,去,叫司機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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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若書去開門,而司機好像已經知道了意思一樣,開啟後車廂,把帶來的禮物一併拿了進來。司機一進門就喊:“首長”然後提著東西放到茶几上。
簡風庭喚來秦若書:“來,丫頭過來看看,爺爺送你的禮物,有沒有你喜歡的。”
簡風庭拆了一盒燕窩,上等的血燕,一克幾十萬的造價,老爺子不嫌心疼,一下子帶了一斤過來。
老爺子把燕窩先推到她面前:“你剛懷孕的那會兒吃不下東西,安之一通電話打到北京來問她『奶』『奶』,還把軍區醫院那幾個老阿姨都請動了。後來聽說你吃了燕窩之後就不吐了,爺爺這次過來,特地給你帶了些,你先吃著,要是喜歡,爺爺再給你帶。”
“爺爺,這些燕窩一定很貴吧。”說不感動是假,沒想到這麼皮的爺爺,竟然也能做出這麼好的事情來。
簡風庭見她眼睛水水的,以為她要哭了,就趕緊逗她:“喲,你可別哭啊,等會簡安之回來,見你眼睛紅紅的,可要怪到我老頭子頭上,到時候,我也哭,咱爺倆比比看誰哭的過誰!”
秦若書被逗笑了,反駁:“誰說,我要哭了。”
“沒哭就好。”簡老爺子想起來問:“你剛才開門,是想去哪兒啊?”
秦若書:“外面天氣好,想帶著孩子出去散散步。”
“好啊,我也去,你呀就跟老頭子一起散散步。”簡風庭站起來,一旁的司機見勢趕緊過來扶著,簡風庭卻對司機說:“你不用忙了,有這丫頭陪著我就行。”
司機鬆了手,對秦若書囑咐:“孫少『奶』『奶』,首長拜託您了。”
孫少『奶』『奶』?
秦若書聽這稱呼,覺得好凝重。小聲附耳到老爺子耳邊問:“爺爺,你需要帶『藥』嗎?”
簡老爺子疑『惑』:“『藥』,什麼『藥』?”
秦若書眨著無辜明亮的眼睛:“萬一太陽曬著了您,扒拉倒地了怎麼辦?”
簡老爺子反應過來,敲了秦若書的頭:“鬼丫頭,就知道拿爺爺尋開心!走,陪爺爺散步去。”
午後的陽光正好,小區裡環境不錯,安靜。
司機在後面跟著,秦若書扶著老爺子走在前面,走了一會兒,老爺子問:“是因為你要寫作,所以才選了這麼個地方嗎?”
其實以簡風庭的審美觀和價值觀來說,這個地方,算不上好,剛才看他們房子的時候就覺得有些小,要擱北京的話,他們的房子只能算個廚房。不過小兩口湊合著也能住。孩子們長大了,開心就好,他不便發表什麼意見。
秦若書笑了:“爺爺,我不是作家,我是編劇。”
“還不一樣嗎?”簡風庭看著秦若書,“你爺爺我年輕的時候帶兵打仗,是個粗人,那時候啊,我們政委文化好,常常教我們些一些詩句,爺爺很羨慕能寫會畫的人。”
“爺爺沒有讀過書?”秦若書問。
簡風庭笑,目眺遠望,聲音裡帶著些回憶舊日的滄桑:“那時候日軍侵華,到處都是戰爭,保家衛國,老百姓動『蕩』不安,學校都停課了。爺爺小時候家裡窮,沒念過什麼書,就碰上了戰爭,那時候,解放軍正招人,我就報了名,心裡頭想著要為國家把小日本趕出去,後來就一路打一路殺,從團長到軍長,再到首長,這一輩子也就這麼過來了。”
“哦。”秦若書點點頭,其實人這一輩子挺不容易的,尤其是經歷過戰爭,方才知道和平的可貴。簡風庭看這丫頭乖巧,一點也沒那會兒張牙舞爪的模樣,頓時覺得安靜下來的秦若書也難得可愛,於是便笑了:“爺爺文化少,可誰叫爺爺運氣好,爺爺喜歡文化人,老天就派了你來我們簡家。”
秦若書疑『惑』:“難道我公公他不是好學生嗎?”
老爺子哼了一聲:“你公公他算什麼好學生啊,軸得很,棍子捱得少。”
“那簡安之呢?”秦若書問。
提到簡安之,簡老爺子臉上漸漸有了喜『色』:“那小子也混,不過比他爸強多了,自幼在我和你『奶』『奶』身邊長大,孝順著呢,要不是當年你公公婆婆一直堅定要讓他去國外唸書,這會兒恐怕已經在部隊裡混出個名堂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