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秦若書咬唇,像他們這類的作家,經常不與外界接觸沉浸在自己的文字世界裡,軸得很,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哪裡懂得她要承受的壓力。
非南啪的合上了本子,丟在了茶几上,無聲的告訴秦若書她很生氣。然後就起身去案几上鋪開宣紙,練毛筆字了。
她惹誰了?
秦若書只能跟上去,看到她在宣紙上寫下兩個字:“靜和”
“寧靜,溫和,是為人生的態度。”秦若書不由自主的說了出來,沒想到非南突然間抬頭看著她,眼裡閃爍著欣喜的光:“你懂。”
秦若書淡淡的笑了:“我懂,我怎麼能不懂呢。非南的故事,將軍死,傾城隱居山林,用餘後的時光想念將軍,你若真的愛一個人,就算那人死了又怎樣,對你來說他一直都活著,一直都沒有離開過。”
從非南品茶的那一刻,若書就知道她是個有故事的人。有人說,作家編寫故事,編著編著就把自己的故事寫了進去,她看著非南,溫溫的笑了:“曾經你也應該有一個刻骨銘心的愛人吧?你住在這裡,用餘生守著他。你曾說你害怕再讀《梨花不是海棠紅》是因為那裡面有他,你害怕見到他。”
非南沾了墨的毛筆哐噹一聲從手中鬆開,掉在地上,而那張寫了“靜和”的字也盡毀。
“秦若書你……”非南說不話來,眼淚已經掉了下來。就在這對視的幾秒裡,眼淚彷彿有傳染力,她的淚,一樣洇到了秦若書的眸子裡,“如果沒有我現在的丈夫,我可能像你一樣,追隨他而去,往後餘生再不見他人,只有一個他便滿足。前幾天我參加同學會不幸落水,又一度高燒昏迷,在夢裡,我夢到了他。可你知道他對我說什麼嗎?”
“說什麼?”非南吸著鼻子問。
秦若書:“他說,若書,我走了,祝你幸福。”
秦若書走到非南面前,問她:“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嗎?”
非南目光閃爍,別開臉。她不想知道,也不想承認。
秦若書不想逼她,卻還是告訴了她:“曾經我一度拿他的死來懲罰我自己,午夜夢迴的時候我會問自己,為什麼當初死的人不是我?可是就算在經歷一次,結局都不會改變,因為他一定會護著我,和我現在的想法一樣。”秦若書握著非南的肩膀:“在這一生中我們會經歷很多人和事很多場戀愛。但在忙忙人海中,遇到那個最愛我們的人就是最幸福的。所以愛是沒有悲傷,沒有愧疚的生命的一場饋贈。”
非南抬起頭看她,知道她是一個用心的編劇,因此給與信任:“你說的這些我都懂,可是若書對不起,這橋段,我絕不能改。”
秦若書:糟糕!
咋個交代呀,回去之後。
二哈上身之後,秦若書蹦出一句:“那你總不能讓我去給你演吧!”
非南眼前一亮,伸出手指向秦若書,心情大好:“噯,這個行!”
臥槽,被套路了。
怪不得簡安之整天在她面前有恃無恐。媽,一路貨色!簡安之,快過來,我又給你找了個姐。
第一醫院主任大夫辦公室,簡安之阿嚏一聲。
誰罵他呢?
原以為非南是個性情中人,沒想到也是個二貨,秦若書深深的認識到,啥叫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估計跟她在一起的人都是個抽了風的精神分裂症患者。
非南一聽不改她的橋段,激動的從書架上報來好幾本小說,推到秦若書懷裡:“你看,這些我都給你準備好了,《梨花》完了之後,緊接著這幾部吧,我就信任你了。”
你奶奶的,你當我是驢呀,不知休息是怎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