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書堂作為王府的長史,自然知道這事史一貫做不了主,但是看著呆若木雞的世孫,張書堂實在不忍受再讓世孫跟屍體關在一起了,於是他狠了狠心,對史一貫說道:“你去告訴王爺,就說世孫我跟伍大人要帶走調查,若有什麼事情,就讓王爺直接找我跟伍大人吧,與你無關。“
“哎,得嘞,張大人、伍大人,你們請。“史一貫巴不得張書堂大包大攬,所以一聽張書堂作了承諾之後,便連忙讓開了路,讓眾人帶著世孫離開牢房。
可伍修德傻了眼,本來自己是來調查世子暴斃一案的,怎麼就稀裡糊塗的摻和進了唐王府內的家事了呢?但是張書堂已經說了這話了,自己總不能當著眾人的面再收回吧,只得硬著頭皮,吃了個啞巴虧。
一路上,伍修德都沒有給張書堂好臉色,而張書堂也知道伍修德在怨恨自己,但是沒有辦法啊,自己是唐王府的長史,若是自己硬抗的話,指不定將來唐王會給你穿什麼小鞋,而伍修德好待也是知府,說不定過兩年就調走了,唐王怎麼不會為難他什麼的。
眾人剛走出承奉司,在往世子府走去的時候,突然一個黑影從眾人面前掠過。
“誰?“劉步雲下意識的叫了一聲,那黑影突然跳到屋頂上,又從這個屋頂跳到另一個屋頂上,甚至還回過頭來向眾人做了一個挑釁的姿勢,劉步雲見這傢伙如此囂張,氣不大一處來,便拔出了手中的劍,不顧身體上的傷口,一個躍步跳上了屋頂,去追趕那個黑衣人了。
“那來的傢伙,竟然如此囂張?難道唐王府的守衛就如此的無能嗎?“伍修德見那劉步雲去追趕黑衣人了,也憤憤不平的說道。
張書堂看著氣憤的伍修德,笑著對伍修德的說道:“伍大人,您忘了,唐王府的護衛,都被您拉去當兵了,現在唐王府的這些護衛啊,都是太監臨時兼著。“
“奧。“伍修德這才想起當時組織部隊的時候,唐王府的三百護衛都被自己拉走了,這三百護衛又都一股惱的給了葉遊,葉遊經過一番苦戰,也只帶回了16個人,估計這16個人裡,也只有幾個是王府的護衛了。
所以,伍修德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不再言語了。
而葉遊看著劉步雲去追黑衣人,感覺這個黑衣人甚是奇怪,身形似乎跟當年在世子府裡見到的黑衣人相差不多,於是便開始琢磨,會不會是王思翹派來的呢?
正在葉遊琢磨的時候,黑衣人突然又出現在了眾人面前,原來這黑衣人仗著劉步雲受了傷,跑不快,所以在屋頂上轉了一圈之後,又轉了回來,只見他身輕如燕,一個箭步飛向屋頂,又從屋頂上飛下,然後又故意挑釁性的從眾人頭頂飛過。
葉遊見對方實在太囂張,實在忍不住,便放下緊握著世子的小手,箭步上前要去抓這個黑衣人,而黑衣人見葉遊要來抓自己,便故意的一動不動的待在哪裡,眼看著葉遊就要抓到自己的時候,突然往地上扔了一個小球,一陣煙霧騰起,眾人連忙以袖捂鼻,待再看時,黑衣人已經無影無蹤。
伍修德連忙上前,向愣在哪裡的葉遊問道:“對方這是什麼人?”
葉遊低頭想了想,從黑衣人使出的脫身之計來看,像極了之前在電視上看的忍者之術,於是便皺著眉頭說道:“難道是倭人?”
“倭人?南陽城裡怎麼可能會有倭人呢?”一聽葉遊說對方是倭人,伍修德立馬昂著頭說道,在他看來,南陽遠離江浙一帶,倭人是不可能到這裡來的。
而劉步雲從後來走過來,對伍修德說道:“伍大人,我也認同葉將軍的觀點,從對方使出的脫身之計來看,確實有點像倭國的忍術。”
“奧,難道南陽城裡真的混進了倭人來了?”伍修德心頭一緊,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難道是?王夫人哪裡……”張書堂剛想說會不會是王思翹哪邊派來的人,葉遊趕緊向他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說出來,張書堂見狀,也就沒有再言語。
伍修德見張書堂欲言又止的樣子,又看了看葉遊的表情,心裡似乎明白了什麼,便不再言語,而是徑直離開了。
眾人來到世子府的時候,得到訊息的英歌早已等候在哪裡多時,當她遠遠的看到葉遊帶著朱聿鍵出現在自己視野裡的時候,激動的淚水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她不顧身體的虛弱,掙脫開扶著自己的侍女,徑直的跑去抱住弱小的朱聿鍵,嚎啕大哭了起來。
眾人見此情景,也是感動萬分,張書堂跟伍修德也是不停的摸著眼淚,葉遊更是難受的要命,他看到英歌痛苦的表情,更加的自責。
眾人可能都太過在意了痛苦中的英歌了,完全忽略了一旁依舊呆若木雞的朱聿鍵,朱聿鍵任由英歌抱著自己,也任由英歌痛苦,而自己卻毫無表情,儘管如此,在一旁一直觀察他的劉步雲,卻依然從他的眼神裡看到了一絲殺氣,劉步雲不由的心頭一驚,開始暗暗的擔心起這個孩子來。
卻說王思翹這邊,見段浪拖住伍修德等人之後,便連忙安排人手進入承奉司監獄,在史一貫等人的幫助人,連忙把世子的屍體拖了出去,因為擔心伍修德會派仵作驗屍,便決定連夜對屍體進行修繕,他們首先把事前準備好的藥水灌進世子的嘴裡,將身體裡殘存的毒藥稀釋掉,然後又在世子的脖子上,用繩索使勁的勒出了一個痕跡,這樣就偽造出了世子是上吊自殺的假象。
這些事情王思翹跟曉月肯定是做不出來,所有的操作都是由段浪來完成,在段浪將屍體處理完畢,王思翹終於鬆了一口氣之後,曉月又憂心忡忡了起來。
王思翹看著憂心仲仲的曉月,有些奇怪的問道:“怎麼了?屍體都已經處理完了,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屍體是不用擔心了,可是?世孫可是目睹了全過程啊。”曉月皺著眉頭,輕輕的說道,曉月的聲音雖然很輕,但依然震的王思翹心膽俱裂,是啊,當時世子中毒的時候,世孫可是目睹了全過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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