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歌就這樣抱著朱聿鍵哭了好一會兒,所有人都這樣看著,冬日裡的寒風本來就冷,所有人也都凍的不輕,有一個太監實在忍不住了,就悄悄的走到史一貫的身邊,小聲的嘀咕了一下,無非就是催促史一貫快點結束。
史一貫嘆了口氣,向那小太監點了點頭,小太監領會,就讓護衛上前,拉開了正在抱頭痛哭的二人,朱聿鍵恐懼,拼命的呼喊著英歌,英歌也再也忍不住,想伸手拉住朱聿鍵,英歌身邊的宮人怕英歌有危險,就拼命的拉住她,就這樣,英歌在痛苦中,看著朱聿鍵被押走,漸行漸遠,至到消失在茫茫的黑夜中,英歌也因為傷心過度,而暈倒在地。
而剛才的這一幕,又被一直爬在房樑上的黑衣人看的一清二楚,黑衣人蒙著口罩,冷眼旁觀著這一切,當他看到朱聿鍵被拉走的時候,微微的點了點頭,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卻發現因為扒的時間太久,天氣有冷,手腳有些僵硬,行動不太方便,弄出了點動靜。
要說這動靜一般人是不會在意的,可正巧被會武功的袁梅發現,袁梅聽到動靜後劍眉一豎,立刻就發現了準備離開的黑衣人,職業的本能讓她大叫了一聲“誰?”,就瞬間飛上了房頂,黑衣人一看不妙,連忙逃跑,袁梅自然是緊追不捨,二人就這樣在房頂上飛來飛去。
黑衣人輕功不錯,在房頂上如履平地,奈何袁梅也不差,在後面緊緊咬住不放,黑衣人見擺脫不掉,就一個轉身,跳進了王府後花園中的王府山上,王府山是當年修建王府時挖出的廢土堆積而成的小山坡,被唐王府改造成了像山一樣的景觀,上面修的是曲徑幽深、怪石嶙峋,而且還植被茂密,又是黑夜,所以很難被發現,黑衣人能夠輕車熟路的鑽進這樣一個地方,看來對王府也是深有了解。
袁梅見黑衣人進了王府山,也鑽了進來,仔細的找尋著,奈何裡面樹木繁多,天色又黑,確實是不太好找,袁梅低頭尋思了一會,便離開了。
卻說那黑衣人在黑暗處見袁梅走了後,悄悄的從黑暗處鑽了出來,見四下無人後,就一個躍步,跳上了附近一個房頂,卻不成想一跳上房頂,就看到了袁梅那張秀美的容顏,在瑟瑟的寒風中向自己微笑,原來袁梅並沒有走,而是躲到了房頂上等黑衣人自已出來。
黑衣人當場嚇了一跳,連忙就要跳下房頂,卻被袁梅一腳踢開,二人就這樣在房頂上開打了起來,黑衣人無心戀戰,只想儘快離開,所以招架了幾招之後就要走,可袁梅那裡肯放過他,又緊追上繼續開打。
黑衣人見這樣下去不行,王府的護衛也漸漸的聚攏了過來,於是不得不使出了自己的絕招,他虛晃了幾招之後,從胸中掏出了一個球狀物體,狠狠的向地上一扔,立馬升起一團煙霧,煙霧包圍了黑衣人,使袁梅看不清,袁梅一個箭步上去,驅散煙霧之後,黑衣人早已不見了蹤跡。
袁梅無奈,只得回到了世子府邸,葉遊見袁梅回來,立馬上前問道:
“怎麼樣?抓到了沒有?”
袁梅沮喪著搖了搖頭,坐在了一邊默不作聲。
“奧,也沒辦法,天色太暗,對方又穿夜行衣,確實不太好抓。”葉遊見袁梅頗為沮喪,就安慰道。
袁梅搖了搖頭,神情嚴峻的說道:
“雖然我沒有抓到他,但我應該猜到他是誰了?”
“誰?是不是王思翹她們?”葉遊眼前一亮,趕緊問道。
“段浪。”
“段浪?”葉遊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但是隱約的感覺好像是個倭國人。
袁梅點了點頭,又繼續說道:
“其實,我在屋頂上追逐他的時候,就感覺這個人的輕功不像中原的武功,因為中原的輕功都是找到支撐點後奮力一躍,藉助支撐點的支撐和腿部肌肉的巧勁,來努力的使自己飛的更遠;但對方不是,他們更像是在努力的奔跑,只有在跨越障礙或者跳向另一個屋頂的時候,才會奮力一躍,而且還是手腳並用,完全不像中原的武功。”
“可是即便不像中原的武功,那也不一定是倭國的武功啊?”葉遊在一旁提醒道。
“這我知道,真正讓我確認是倭國的是,他最後撤退是用了忍術。”
“忍術?”葉遊叫了起來,忍術似乎只有在電視上才看到過,想不到在這裡會真的遇到,這對於從小就是一個武俠迷的葉游來說,確實是有點小驚喜。
“對,忍術,目前在南陽,惟一可能會使用忍術的人,就是段浪。”袁梅堅定的說道。
“這人什麼來歷?”
袁梅搖了搖頭,繼續說道:
“具體來歷目前還不清楚,我是因為察覺到他跟王思翹的心腹曉月接觸頻繁,才去調查他的,巧的是,他也住在同福客棧,我秘密調查了一下他來中國的行蹤路線,確定他是來自平戶,並且,是做大海盜鄭芝龍的船來的,正巧我有個同事一直奉旨監視鄭芝龍,我向他了解了一下,確認這個段浪是倭國武士,原名宮本武臧,是平戶藩藩主松浦氏帳下武士。”
“宮本武臧?平戶藩?平戶?”葉遊在默默唸叨著這些名字,他對倭國人一向印象不好,但是對倭國還是比較瞭解的,對於這個平戶,確實是從來沒有聽過。
袁梅又繼續說道:
“這個平戶藩,是當年倭寇的主要來源地,王思翹的母親王蕙茹,當年就是倭寇的協助下,逃到了倭國的平戶藩。”
聽到這裡,葉遊心裡一驚,連忙問道:
“你的意思是,這個宮本武臧,跟王思翹都是受名於一個藩主?”
袁梅點了點頭,神情十分的嚴肅。
“那就說的通了,這個宮本武臧肯定是受王思翹之託,前來監視史一貫收押朱聿鍵的,這個壞女人,心腸真他娘滴壞啊。”葉遊忍不住的罵了起來。
“世子和世孫都被抓,這在以前從來都沒有過,看來這次,王思翹是下了血本啊。”袁梅也無奈的說道。
“目前來看,只能求救朱舜水,朱先生了。”葉遊耷拉著眼皮,無奈的道。
袁梅看了看葉遊,嘆了口氣,似乎目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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