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只是，葉芝看著她的眼神就發生了變化。
明明是正義的事情，卻還討價還價，這樣的正義還是正義嗎？雖然說君子論跡不論心，但是作為女人的她卻是有這點小心眼。一個簡單的請求而已，願意就願意，不願意也不勉強。拿著別人的請求來充當自己要求的資本，這種人實在是……
有些噁心。
只是，她也並不是不諳世事，更不是象牙塔的女學生。她曾經在基層中工作，也更加明白在任何時候，這些事情都是免不了的。只是，在這個世界上，她也有著拒絕的權力。
她雖然以正義為劍，但她可不一定要正義的傀儡。
“什麼事情？事先宣告，如果是無足輕重的話，我是會拒絕的。”葉芝直接說道：“如果是要找你那個失蹤的男人，對了，是叫方唐。如果是為了這件事情的話，那麼請恕我直言，封魔這事情要比個人事務更加重要，所以如果是這件事情，那麼我大機率不會接受。”
“不是他。”柳如絲也聽出來葉芝的意思，但是她沒有動怒。
如果是一年前，她肯定會發怒的。
這一年的時間，讓她改變了很多。雖然她的心是從未改變過，但是她的眼睛卻能夠看到更多東西了。高潔的騎士，只是她小時候，曾經聽到一個路過的修士說過的故事，騎士精神，也從那個時候一直影響著她。
謙卑、榮譽、犧牲、英勇、憐憫、誠實、公正、奉獻。
一直以來，她將自己當成了是這樣的人。
但是在第一枚金丹成型，她成為了柳絮，因為本來就是果實，所以是根本不可能再次結果的“花”。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來，她所要追求的東西，只是流於表面，根本不會有什麼結果。所以她便明白了自己的錯誤，加上目睹了柳家的覆滅，以及三觀幾乎顛覆的衝擊。
那時候的她，差點境界不穩，甚至要金丹自毀，境界跌落。
從小受到柳家的教育和氛圍的調教，她對於凡人的態度也完全是視為畜生，是豬狗。對待凡人，就像是蓄養畜生一樣——他們與自己不是同一種生物，自己是人，高高在上的人，而他們只是畜生。
但是，在目睹了柳家的覆滅之後，她才明白，當沒有了柳家，那麼就算是柳家的嫡系，也和這些“豬狗”也似的凡人是一樣的。
不過，這些凡人本來也是三大家的後裔，大家有著同樣的血脈。
葉城本來的凡人，其實就是出了嫡系外再數三代的後人。
都擁有著同樣的祖先，自然，落魄的時候是一樣的。
所以，如果他們之前是畜生，那麼沒有了柳家的柳如絲，自然也是畜生。
她願意做畜生嗎？
不願意。
所以，她便明白了。人與人之間，其實是沒有什麼兩樣的，大家都是一樣的人，根本沒有什麼高貴不高貴的事情。真正高貴的人，不會彰顯自己的高貴，更不會流於表面。
所以，她立了一個“亡夫方雨來”的靈牌，一次作為金丹“柳絮花”的奠基。
也即，將“不會結果”這件事情，歸於“愛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