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街巷被晨光染成蜜色,沈清禾咬著糖葫蘆,晃著腿坐在茶肆二樓。她今日喬裝成市井婦人,頭戴碎花巾,身著粗布裙,卻偏要在腰間繫條惹眼的紅繩——美其名曰“偽裝得太嚴實會悶壞”。
謝承淵身著灰布短打,坐在她身旁,活像個走街串巷的貨郎。他目不斜視,卻在沈清禾的糖葫蘆渣掉在衣襟上時,迅速抽出帕子遞過去:“注意形象。”
沈清禾挑眉:“喲,謝將軍還懂形象?昨兒翻牆時,您可是把瓦片踩得噼裡啪啦響。”
謝承淵無奈:“再廢話,就把你丟在這兒查線索。”
“別別別!”沈清禾忙賠笑,“我這不是活躍氣氛嘛。說真的,你確定蛛紋殺手會來這兒?”
謝承淵瞥了眼樓下穿青衫的男子:“那人袖口有蛛紋刺繡,今早一直在織造府附近晃悠。”
沈清禾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只見那男子正與店小二攀談,指尖不經意間在桌上敲了三下——正是江湖中“有事相商”的暗號。她眼珠一轉,起身下樓,故意撞向那男子。
“哎喲!”沈清禾假裝摔倒,手中的糖葫蘆糊在男子袖口,“這位爺,對不住啊!”
男子皺眉:“你這人怎麼回事?”
沈清禾忙掏出手帕擦拭:“您看這汙漬……要不我賠您件新衣裳?”說話間,她指尖飛快地劃過男子腰間,順走了一個繡著蛛紋的荷包。
男子臉色一變,剛要發作,謝承淵已快步上前,按住他的肩膀:“這位兄弟,小事一樁,別為難婦道人家。”他掏出一錠銀子塞給男子,“夠買件新衣裳了吧?”
男子看了眼銀子,哼了一聲,甩袖離去。沈清禾衝謝承淵比了個“OK”的手勢,兩人迅速回到二樓。
“看看裡面有什麼。”謝承淵說。
沈清禾開啟荷包,裡面掉出一張紙條,上面寫著:“戌時三刻,城西破廟,交易殘卷。”
“殘卷?”謝承淵皺眉,“難道是天機閣的殘卷?”
沈清禾點頭:“看來今晚有好戲看了。不過……”她忽然湊近他耳邊,“謝將軍打算怎麼混進去?難不成要學我扮成村婦?”
謝承淵耳尖一紅,推開她:“你先管好自己。”
與此同時,城西破廟內,顧雲蘿正藉著月光檢視牆壁上的蛛紋石刻。她身著夜行衣,臉上蒙著面紗,只露出一雙明亮的眼睛。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她迅速轉身,手中的迷香弩已對準來人。
“顧小姐好身手。”林硯舟的聲音從陰影中傳來,他依舊搖著摺扇,“不過對心上人,是不是該放下武器?”
顧雲蘿冷哼一聲,收起弩:“林樓主再胡言亂語,我就讓你嚐嚐迷香的滋味。”
林硯舟輕笑,走到她身邊:“據聽風樓訊息,今晚蛛紋殺手會在此交易天機閣殘卷。顧小姐可有興趣,來個‘黑吃黑’?”
顧雲蘿挑眉:“怎麼個黑吃黑法?”
林硯舟指了指破廟中央的石桌:“殘卷應該藏在石桌下的暗格裡。我們只需等殺手取出殘卷,就用迷香迷暈他們,搶走殘卷。”
顧雲蘿點頭:“好主意。不過……”她看向林硯舟,“你怎麼確定我不會趁機對付你?”
林硯舟湊近她:“因為我們是盟友,而且……”他頓了頓,“我知道你父親的秘密。”
顧雲蘿瞳孔驟縮:“你說什麼?”
林硯舟輕笑:“別急,等拿到殘卷,我自然會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