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語芸看著推門而入的丈夫,連忙上前為他解下大氅。
“先喝點薑湯驅驅寒。”鄢語芸從丫環手裡接過瓷碗,遞給自己的丈夫。
“怎麼這麼晚還不睡?”
“你深夜未歸,我怎麼放的下心、安心睡覺。”
“最近朝堂上的事多,你不必每天晚上等著我回來,你這身體還沒養好,切勿太過勞累。”冷志忠心疼的握住鄢語芸的手,眼中滿含柔情。
鄢語芸倚靠在他的胸膛:“你這晚上回來也需要人伺候,我哪能睡那麼早啊。”
“這些事提前吩咐好下人就好了,我可不忍心累壞了你。”冷志忠抱緊懷中的妻子,嗅著她頭髮的清香,心中無比滿足。
鄢語芸眼中有些溼潤。
她雙手環住他的腰身,像個撒嬌的孩子般在他胸膛蹭了幾下。
“這麼多年沒陪在你身邊,未能盡到妻子的責任,如今只想多為你還有孩子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我自己的身體還是心裡有數的。”
“忠哥,這些年辛苦你了。”
“你回來便好!”冷志忠雙眼也忍不住溼潤了起來,將懷中的人抱緊了幾分。
兩人憶著過去,直到守夜的丫環將夜宵送上來,才拉回了兩人的思緒。
連續下了幾天的大雪,加上有孕在身的冷清寒越發的嗜睡。
淳于越這段時間也越發忙碌。
暴風雪掀倒茅草屋,積雪掩蓋了貧民土屋,各地凍死的人數越來越多。
在這樣的天災面前寸步難行,更遑論救人?
皇帝淳于憲得知此事昏迷不醒,皇后大發雷霆,杖斃幾個嘴碎宮女太監。
“此事定是有人刻意為之,宮中早已下令禁止談論此事……”姬月九坐在龍塌邊,眼睛不離床上人半分,蒼白的小臉,眉心的擔憂不散。
身後站著淳于越和幾個大臣。
“定是那寧王。”霍老將軍說道:“近來幽州那邊眼線傳來訊息,寧王有些動作。”
“我們又如何不知?奈何我等無法找尋證據指明是他所為……”一位大臣無奈搖頭。
淳于越注意到姬月九握著皇上的手越發用力,她的眼瞳微微泛紅,立即猜出她的想法。
“皇嫂……”淳于越出聲將她喚醒。
姬月九身體緊繃了下,她沒回頭,眼中的紅色卻是瞬間褪去。
“我想殺了他。”
她無血色的唇微張,聲音不大,卻足以在場的幾人聽清。
幾個大臣聞言,微微震驚,他們垂下頭,也不知是裝作沒聽到,還是也有這想法,只是無法開口附和。
姬月九也知道不可能,所以才會險些入魔。
幾位大臣低聲商議朝事許久,淳于越不再出聲,直到姬月九說了句:“皇上這次醒來就會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