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房間遠離周健所在的房間,縣令也沒有壓抑自己的怒火,他毫無形象地破口大罵。
縣令夫人僵著臉,一言不發。
等到縣令慢慢氣消之後,她才道:
“事情都到這地步了,還說這些有什麼用。”
“你!”縣令雙指並作劍形,指著夫人怒髮衝冠道。
縣令夫人起身,開啟門,半轉身體,道:
“那些泥腿子說再多又有什麼用?要是嘴皮子有用,咱們早就夠死幾百回了。”
說完,縣令夫人邁步走往周健的房間,而縣令緩緩癱坐下來,精氣神彷彿都已被抽走。
……
周健依舊保持後退的姿勢躺在床上,看得縣令夫人既是心疼又是憤怒。
要是讓我知道那個害得我兒如此慘的賊人是誰,就算傾家蕩產,我也要讓他死!
縣令夫人心中的魔鬼戰勝了理智,她冷冷道:
“馬大夫呢?去請他過來。”
“是”周管家低著頭倒退出去。
良久,馬元義面色平靜地走了進來。
“馬大夫,你再幫我兒看看,還有你師兄師弟的符還要多久能到?”縣令夫人面色稍稍柔和了一些。
今天早上才寫的信,你現在就問什麼時候到?你這不是為難我嗎?
不過看縣令夫人那神情,猶有一種瀕死之際拉人墊底的感覺。
不可招惹!
“夫人別急,我剛才出去一趟,剛好買了一些符紙和硃砂,做了幾張符。
雖說我的能力遠遠比不上我師父,但一般的問題還是能解決的,對於公子,也能起緩解作用。”
馬元義從懷中拿出兩張黃符,再次讓奴僕端來兩碗清水。
這一次,他要讓周健周公子連喝兩碗,讓符力發揮更大的作用。
周健目光呆滯,機械地嚥下了兩碗符水,隨後渾身顫動了兩次後,也和之前一般動彈不得。
“恩,夫人,你看,現在公子的臉色是不是紅潤多了。”馬元義指了指周健道。
縣令夫人憐愛地看著周健,緩緩點了點頭。
過了這一關後,馬元義心中也放下了一塊壓著的大石,他走回被安排好的房間,等待著明天的到來。
……
五更天,人睡得最沉的時候。
“好!太好了!”
一陣陣歡呼聲從周健房間傳出,把沉睡中的馬元義也吵醒了。
馬元義輾轉反側,最終,還是生無可戀地睜開雙眼直直地看著烏黑的房頂。
“有病吧這是,大半夜不睡覺……”
原來十二時辰一過,周健的穴位自動解開,而在縣令夫人的吩咐下,周健房間足足有十個奴僕時刻準備著。周健能動了,這也讓奴僕們大鬆一口氣,至少,不用陪葬了。
周健一醒,奴僕立刻彙報到縣令夫人那邊,夫人看過周健狀況後,大喜之下也給了奴僕們一點賞賜,也算是衝一衝晦氣。
喧喧鬧鬧的聲音時不時傳到馬元義房間,甚至空氣中還飄蕩著食物的香氣,馬元義本想發一下火,但想了想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馬元義終於被餓醒了,陽光撒在他臉上,也算帶來了一絲絲溫暖。
推開門,奴僕早已等候多時,馬元義便跟著奴僕前往大堂吃早餐。
進門之後,看著早已吃飽的縣令和夫人,馬元義眉頭不禁一皺,一條毒計瞬間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