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電梯到達了頂層,銀色的金屬電梯門徐徐開啟。
全透明玻璃質地的原型頂層外極致的風景,就這樣展現在白磊的面前。
如果不是自己面前站了一個人,他甚至以為電梯之外什麼都沒有。
跨出電梯,腳底確實是落到了實處,但是在視覺上就像是行走在天空之上,果然在這裡能夠將這座城市盡收眼底。
面前背對自己的人,因為聽見了背後的腳步聲而轉過身來,臉上還帶著淺淺的笑容:“你來啦~”
白磊確認自己臉上的面具還好好的戴著,那麼這位安菲院長怎麼對自己露出這麼熟悉的語氣呢?
“三兒,你看起來過的很好。”安菲的手臂微微攏在身前,這是白媽媽的一個習慣動作。
白磊停下腳步,他看著這個前幾天見過的女人,她的言談舉止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動作,語氣,神態都與白蘭極為相似。
甚至還叫出了自己的小名。
“安菲院長,你怎會在這裡?”他不帶任何情緒的問道,彷彿沒聽見她剛剛的話,而是真的在疑惑對反為什麼會出現這個地方,而不是待在第三區的孤兒院。
安菲的眼神微閃,像是有些失落的側開了頭:“還是不像麼……”
白磊的眼神依舊漠然,他比誰都清楚白媽媽已經死去的事實,自己曾在葬禮上凝視她的遺體整整一夜,也在心中將她埋葬。
“我得到的記憶太少了,這些年也忘得差不多了。”安菲重新看向他,那種刻意模仿另一個人的感覺消失不見了,她還是最初自己在孤兒院門口的那個人。
“而且我從內心深處就是排斥白蘭這個人的。”說到這,安菲微微凝眉:“我不理解她為什麼可以將自己的一生都投在一所小小的福利院上,也不明白她為什麼會被那樣一個沒用的男人任打任罵,予取予奪,甚至還被害死了。”
她的臉上疑惑是實實在在的對一個人的一生感到不解和不值。
“我從‘出生’開始腦海中就帶著關於那個女人的記憶,那些閃過的片段就像是在提醒我,我是為她而生的,我的任務就是學習她,變成她。”
安菲的眼神變了,她的眼睛裡迸出火般凌厲的目光,盡頭直指對面的白磊。
“可我不是她,也不想變成她!”
她像是在對操控自己人生的黑手感到憤怒:“當我看見你第一次看見我的那種眼神,我就知道,困擾我已久的源頭來了。”
“你知道,當你說我不像她的時候,我有多想笑麼?”安菲褪去她溫柔的外殼,露出了那個真實的自己,高傲,叛逆,一身反骨的她。
“但我發現,可笑的不是你,也不是主導我命運的那個人,而是我自己!”在吼出這句話之後,她像是卸下了心中的一口怨氣,面容重新變得平靜:“但我還是要謝謝你,因為你,讓我想做的事提前了。”
她看向腳下混亂的城市,街道上不斷的閃爍著火光,照映在她的瞳孔裡,猶如心中的欲|望在不斷閃耀。
“你看,這些人,他們被困在三區,生來便是下等,只能被奴役,被踐踏,被視為這裡的垃圾,老鼠。”她像是陷入了某種瘋狂狀態,眼眶通紅,語無倫次:“我父親在時,這座城市還不是這樣的......它那麼美好……“
“可惜他不在了,這座城市被那些市儈的人們劃分,人們被分為三等,最底層的人永無翻身之地。“她的眼中流出淚水。
“所以,你給三區的人用了一種名叫‘罪’的藥?”白磊將她口袋裡的小藥丸拿了出來,丟在對方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