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筒子樓似乎都沒人想起那個還被關在六樓的衛年年,人們好像忘記了昨天發生了什麼事,除了在辦公室吧嗒吧嗒抽著煙的樓長。
他的神色莫測,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白天即將過去之時,那個盯著樓上一整天的男子像是終於安奈不住了似的,握著手中的匕首衝上了樓。
大傢伙覺得不對勁,所以也跟了上去,只見他一腳踹開了那扇緊鎖的門,手中的刀直直的往房間裡還昏迷不醒的衛年年而去。
女孩陷入昏睡中,十分的安靜,蒼白的臉頰上毫無血色,脆弱又美好。
男人手中的刀就停留在女孩的上方,距離她的腹部僅僅只有二十厘米的距離。
他的表情似是憤怒,是掙扎,是痛苦,憤怒讓他衝動,失去朋友的痛苦讓他想要殺了這個柔弱的女孩,掙扎是對方那麼羸弱,無論如何也無法將他和昨天那個吞掉一個大活人的怪物聯絡起來。
門外的眾人神色各異,許蒙似乎是想衝進去組織他,而紅髮女人面色冰冷的攔住了她:“別多管閒事。”
小姑娘咬牙停下了腳步,不忍看向屋內,深吸了一口氣後,轉身離開了。
這把匕首最終還是落下了,毫無反抗之力的女孩停止了呼吸,門口的人漸漸散去,男人沒有拔出那把匕首,轉身離開的時候似乎有些力竭,紅髮女人扶住了她,二人緩緩離開這裡。
白磊今天一直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知道黑夜降臨的時候才像是睡夠了似的,伸了個懶腰,走到了陸斯離身邊站定,光頭依舊是守在303的門口,鬱謹川在樓梯口接應。
許蒙這次一反常態的沒有躲在樓上,而是在廣場上一個隱蔽的角落裡站著,神色有些落寞。
“小姑娘,別垮著個臉了。”白磊衝著她的方向說道。
小姑娘頭一扭:“不要你管!”
“你沒錯,是他們不對。”
白磊這種哄小孩的口吻讓許蒙覺得很不爽,氣到不想搭理他。
“要是真的只要把本體給殺了就能解決問題,這個遊戲還需要折騰這麼多天麼,我們一天就能把白天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殺乾淨,還用得著每天晚上擱這熬夜?”
“那你為什麼不攔著他?”他的話讓許蒙更生氣了:“既然你看得這麼清楚,為什麼要縱容對方殺人呢!”
“小姑娘,你不會真的把我當成什麼救苦救難的好人了吧?”白磊嘲弄道:“人是那人殺的,我也挺想知道本體死亡之後會有什麼後果。”
“所以就拿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做試驗?”
面對她的這種態度,白磊沒打算慣著:“那你又是站在什麼立場上來指責我呢?他殺人的時候你怎麼不站出來制止呢?”
許蒙臉脹得通紅,她不是沒想過要制止對方,但是還是猶豫了,這只是她得第二場遊戲,她的積分也只能買得起商城裡最便宜得一把匕首,不像這裡得其他人一樣,還可以拿出二十積分,只為將自己的刀帶進遊戲裡。
“小姑娘,在做好人好事之前想想自己是因為什麼被拉進遊戲的吧。”白磊看見對方愈加灰敗的臉色沒有再多說什麼,靜靜的凝望著這座夜晚與白天截然相反的筒子樓。
白天吵鬧,晚上安靜;白天祥和,晚上危險。
當四十隻眼出現的時候,光頭已經可以熟練的阻攔對方那隻抓向陳嬋的手,逼得它從無具體形態的黑影逃到樓下凝聚成他們熟悉的那個模樣。
看著走位更加靈活的怪物,白磊有些牙酸,更加難對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