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白磊同這位十分年輕的囚犯打了聲招呼,而對方正一臉笑容的晃著腿,沒有搭理他的意思。
“我是住在你右邊囚室的人。”
之所以選擇他作為“搭訕”物件,正是因為這個人住在他左邊囚室,六點開啟牢門的時候看到他從自己門前路過。
而這人還是沒有理會自己。
白磊想了想道:“監獄長大人真是偉大啊。”
聽到這句話,對方的眼睛亮了起來:“沒錯!監獄長大人是世界上最偉大的人!”
果然,他一直覺得這所監獄最為奇怪的地方就是裡面的囚犯根本不像是什麼大奸大惡的人,反而臉上總是帶著不諳世事的表情,而在那位監獄長出現之後,監獄裡的所有人情緒都變得高昂了起來了,還帶著幸福的笑容。
“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見到監獄長本人呢?”白磊盯著這名囚犯的眼睛,觀察著對方的反應。
“昨天監獄長大人就來了啊。”這名囚犯提到監獄長就像是被啟用了一樣,整個人都靈動了不少:“每七天監獄長大人就會來到車遲尼亞看我們!”
聽到著白磊眉頭微微跳了一下,七天?遊戲時長也是7天。
“說起來,昨天晚上我右邊的囚室有囚犯半夜發出了動靜,然後第二天就不見了,你知道怎麼回事麼?”
那名囚犯見他問出這個問題,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不聽監獄長話的人都會被獄警帶走。”說完便再也不理會白磊,任憑他怎麼提及監獄長也沒有任何反應。
換一個人搭訕也只是回應一句:“監獄長萬歲!”就不再說話了。
無奈,白磊就只有放棄和這些囚犯交談,轉頭便看見那四個男性玩家正聚在一起交頭接耳的討論著什麼,看樣子已經商量很久了。而那名短髮女生不知道做了什麼,居然被四人接納,五個人圍在一起商討,還對著周圍的陳設指指點點。
他沒有摻和進去的打算,而是圍著監獄轉了一圈又一圈。
看上去最好的過關方式是在監獄裡苟上七天,不要觸犯監獄守則就會安然無恙。
白磊一開始也是這麼想的,但是自那個監獄長出現以後,他的想法變了,也許最難的不是越獄,而是存活。
他從小就有一項能力,就是可以感知人和物身上的情緒和好惡,以及在危險來臨時的預警。
就好比當他的手扶住即將關上的房門時,腦海中的警鈴正在瘋狂作響,但報仇的瘋狂使他無視了自身的安危,所以才會捲進這一場場的遊戲當中。
感知情緒和好惡的能力讓他知道了那些領養人中不懷好意的存在,可他偏偏會選擇這些人,將自己折騰得滿身傷痕的回到福利院,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夠擺脫被領養的命運,長久的留在白媽媽身邊。
所以他能感覺到那個玩具機器人中不懷好意的視線,在上一場遊戲中猜到答案也不過是經歷相似罷了。
而這一場遊戲裡,除了在馬尾女生那裡感知到的十分複雜之外,剩下的六人全都不是好東西,也包括他自己。
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而在這次的遊戲中,這個名為監獄的地方,在除八人之外的眾多囚犯中他沒有察覺到絲毫惡意的情緒,但在那個監獄長出現的時候,他身上的惡意彷彿要化為實質從螢幕裡湧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