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見姑娘靠著牆睡著了很是辛苦，本來叫姑娘躺下睡，誰知姑娘倒在了公子腿上。公子怕擾了姑娘好夢，就沒有出聲，一直讓姑娘枕在腿上一動也不敢動。後來公子也睡著了。公子現在醒了，腿是不是麻了，要不要小的幫你按幾下？”
“不必。”荀朗說，羞愧地對紅二繼續解釋：“是在下失禮，應該早點叫姑娘起來的。姑娘若是生氣，儘管罵我就是。”
“還要繼續演嗎？”紅二問黑木。
“算了，就這樣吧。”
紅二點頭，面無表情地說：“罷了，是我失禮在先。公子的琴聲讓人聽了讓人心神安寧，實在不俗。”
“姑娘過獎，姑娘若是喜歡在下可以再為姑娘彈奏一曲。”說著，他想起身，不過被紅二枕了快兩個小時的腿真的麻了。
知道他身體狀況的竹文馬上上前扶了他一把，並默默地開始為他按起腿了。
“公子還是先坐一會兒吧。”紅二說，下了榻稍微走動幾步醒醒神，走了一圈便到了放古琴的地方，她閒著無聊拔動了幾下。
“姑娘也會彈琴？”荀朗欣喜地問。
“是呀。”琴棋書畫不是這個時代女子必學的嗎，紅二心想，卻不知作為一個出身低微的醫女是學不了這麼多的。
“可否請姑娘彈奏一曲呢。”
紅二想了想，還是覺得用自己的真實水平示人，把琴藝高超的名聲留給那位才女。
“我學的不好，彈不了一整首。”她之前為了扮好珊兒，曾在睡眠學習時把要學的都學的，但是缺少練習，離真正彈的好還是有一段距離的，當初也是為了假彈時指法別出大錯。
“姑娘聰慧，多彈幾次也許就好了。”
這話我愛聽，紅二心想，倒在大方地跪坐下來，彈了一首她覺得相對簡單的。荀朗聽她疙疙瘩瘩地彈了半首，便坐不住下了榻，正好他的腳也能動了，便跪坐在她身邊，盯著她彈琴的手。
等她彈完了，他開始出言指導說：“你剛剛的指法不對，應該是這樣的……”
他為她做了個示範。紅二對會傷害她手指的活動並沒有興趣，不過見他教得認真，就假裝認真地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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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嗎？”
她學著他剛剛的樣子彈著，不得不說她經過系統的學習，只要荀朗開口提點一下，她就能學會。轉頭抬眼望向他，紅二這才發現兩人離得很近。荀朗也發現了，面上一紅，定定地看著她。
氣氛正好的時候，紅二向黑木問了一個她覺得很重要的問題：“我剛剛睡醒還沒有洗臉，不會有眼屎吧？”
“你也是夠了！”黑木低沉地送給了她五個字。
這貓真瘋了，紅二再次確認，面上繼續與荀朗對望，而且荀朗漸漸地越靠越近。而在這個時候，門口傳來小二敲門的聲音，他送熱水進來，順便問一下客人需不需要用些點心。
“真多事！”屋裡的人都在心裡說。
剛剛一直抬頭假裝研究房頂花紋的竹文打發了小二，只可惜屋裡的氣氛再也恢復不過剛剛的暖昧狀態。他們吃完點心太陽也沒那麼烈了，荀朗就叫來馬車送紅二回去。路上，他時不時偷看一眼紅二，感覺剛才發生的一切很不真切，他出門時並沒有想跟她如何的打算，儘管她是個好姑娘他還挺盼著她來府裡給父親診病的。等紅二下了馬車，他一直站在車上目送她進了宅子才離開。他覺得路上的時間過得太快，好像一眨眼就到了，中午睡覺的時間也是，為什麼他那個時候會睡著呢，他應該多看她一會兒的。
想到這，他的目光移到了一直不出聲的竹文身上。
“中午你沒睡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