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想請我看病還請不到呢。”紅二不爽他半死不活的樣子，又做不來安慰人的活，只能寄希望於珊兒對他的影響，“我是珊兒的朋友。你歸還了珊兒的屍身，多謝。”
她這個謝字說得十分平淡，司馬廣卻像聽不出來一般，好聲道：“那是她的遺願，我自當幫她完成。”
“那你就給我過來，我還有她其他遺願要完成。”見他還坐著不動，紅二有些不耐煩。
不知是不是因為她是珊兒的朋友，司馬廣竟無法違抗她的話，大步走到牢門邊向她伸出手。
“有勞姑娘了。”
紅二也不搭理他，裝著樣子替他把脈，為了不被穿幫她特地補學了中醫，一些病症藥方都能說出一二來。不過把脈這活還得有實踐經驗，她把了幾次也不能十分確定，還得靠黑木在邊上替他做檢查並調配藥劑。司馬廣見她把完脈就給了一瓶裝液體的瓷瓶讓他喝下，也不曾多想，乖乖照她的話去做。瓷瓶裡裝著藥劑，是柑橘味的，黑木是比照著紅二的口味給調配的。
“這是藥嗎？怎麼還有淡淡的清香，有點像水果。”司馬廣好奇地說，口中那股清涼的氣息直衝腦門，將他多日來昏昏沉沉的頭腦完全叫醒了。
“也不看是誰配的藥。”紅二說，從他的手裡拿回瓷瓶，“好了，談正事。你想活嗎？”
司馬廣一愣，淡笑道：“若能活著自然是想活的，若不能也不強求。”
“我能讓你活。”
“很多人都說能讓我活，可是之後呢……”
“我說的讓你活，並不以他人的死為代價。太子仍然死了，但是你會活著。”
“姑娘想讓我換個身份活下去？”
“是的。你不願意嗎？”
“倒也沒有不願意。就是不知該去哪裡，要做什麼？”
“你可以去江南呀。當初珊兒傳信與我時，就說你這太子太過仁慈，做不像也做不久。而且這宮中待著也無趣，她便想跟他去看看天下去看看江南。如今她不在了，可你還在，你可以替她去看看。”
“江南的確是個好地方。聽說那兒有個神女門，願意為求救的女子施以援手，若我是女子倒是能去那兒。”
現在神女門到底成了什麼樣的組織了呀，神女門的尊女如是想。
“你若想去也不是不能，我能幫你變成女子，真正的女子。”
司馬廣呆了一下，旋即大笑起來，“這天下真的很大，竟有姑娘這樣的奇人異士在。姑娘不會就是神女門的人吧。”
紅二遲疑了一下，鄭重點頭，“是。”
反正神女門中有個神醫的事，也是她透露出去的，她趁這個機會承認算了。
“那珊兒呢？”
“她並不是，不過她跟我們頗有淵源。”紅二又開始熟門熟路地編起了瞎話，“想想她曾給你的解藥，想想她忽然消失的屍身，你就該相信我們的實力。”
“是，我相信。”司馬廣點頭，又有些擔憂地問，“要是我消失了，會連累很多人……”
“找具屍體改成你的模樣不是什麼難事，而且現在屍體很好找，這些天外面死了不少人，大部分是因為你。”
司馬廣多少聽說了一些外面發生的事，每每想到就滿面愁容，“也不是這天下會變成什麼樣子？”
“變成它會要變成的樣子，你看著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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