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還剩下張嘴了！”程慕言輕輕地說。
唐蘇笑的像朵花，被這麼“一誇”之後，就有點飄了。
“你也覺得我很厲害嗎？我也就覺得唉！”
程慕言把她按好，阻止她這麼胡亂動下去——她現在的狀態奇差無比，簡直一個喝了酒完全不知道東南西北的蠢貨，估計現在來個人販子都能把她騙走。
“好了，你先躺好，我去給你弄點醒酒湯。”程慕言試圖將她拉進被子裡。
可唐蘇像個牛皮糖一樣死死地抓住程慕言不放，嘴裡哼哼唧唧地說著一些話。
距離地近了些，程慕言才大約聽清。
“……媳婦啊，我跟你說件事，你不要生氣……其實，我……小時候害過一個人，我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更不知道他來自哪裡，就是……就是聽大人們說，他不會死，我就，我就……我對不起他……”
程慕言眼神一閃，果然當年是她沒錯。
他再次出現記憶斷層的時候就是那個時候。
“可是……他下去的時候，我想抓住他的，可是，我抓不住了，我很害怕。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有要害他的，我想救他的……”說到這裡，唐蘇的身體瑟瑟發抖，眼淚也從眼角溢位，程慕言坐在床邊靜靜地聽她說著。
“……這麼多年我不敢距離人太近，我害怕，我會再次傷害別人。我不想再有什麼宏圖大志……那都是要付出代價的。”唐蘇的聲音很輕，輕到聽不見，可是程慕言卻清晰地聽出。
“他原諒你了，他叫你不要再自責了，他其實沒死，只是找了個地方好好的活著。”程慕言在她耳邊緩緩地說。
唐蘇本來緊皺地眉頭，放鬆了下來，本來緊握的手也鬆了。
這麼多年，想說的只有這些麼，程慕言輕輕搖頭，在她的額頭上輕輕蓋下一吻。
那溫柔地猶如弱水，取三千而不盡一壺。
程慕芫在外面看著，心裡酸澀的疼痛，就算是嫉妒也好羨慕也好，到最後就還剩下嘆息。
她的哥哥也是有感情的，哪怕這份感情不屬於她。
“嗯？不去吃飯麼？”程慕言剛出來就看到站在門外的程慕芫，問道。
“是啊，我是來叫你們的……但是，哥，厚道一點行不行，在這裡都不知道收斂一下！虐單身狗嗎？”程慕芫雖然心裡難受，但是不能表現出來。
似乎聽出了程慕芫語氣裡的不爽，程慕言微笑“是我的錯，正好，我們去吃飯吧。”
“不要嫂子了？”
“她剛剛睡下，暫時不要打擾她，我知道她喜歡吃什麼，到時候將菜熱一下。”程慕言在說她的時候，眉角有化不開的溫柔。
程慕芫冷哼了一聲，故作吃醋的說“有了女人就不要妹妹了，你可真的是薄情的哥哥。”
“好了好了，我的小公主，我也準備了你愛吃的，去吧，再不去，就涼了。”
程慕芫這才不情不願地離開。
看著她的背影，程慕言內心嘆息。對不起，不能接受來自你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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