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五年七月
小朝會
朝事一切正常,只戶部尚書範祖松告了病假。
自公西月登基後,範尚書一直勤勉,還從來沒有請過一天假,如今告病假只怕是真的病了。
這幾年之中,衛國公、魏老尚書相繼去世,眼下範祖松又病倒了,令公西月有些感慨,真是歲月不饒人。
範祖松任戶部尚書多年,可謂盡心盡力,十分優秀。
而朝廷所有的官員當中,公西月和範祖松的關係最好,現在聽聞他病了,下朝後公西月帶著司屹、黃芪幾人微服到了範府。
昭文皇帝和昭王前來探病,範夫人連忙帶著女兒、兒子、兒媳出來迎接。
不等範夫人下跪,公西月便扶住了她。
“夫人,我原本是私服而來,就不要講這些禮節了。帶我去探望範尚書吧。”
範夫人謝過公西月,將幾人帶到了正屋。
範祖松躺在床上,緊閉雙眼,臉色呈灰敗之色。
昨天上朝還好好的,怎麼一夜之間就這樣了?
公西月沒讓範夫人叫醒範祖松,而是走到他的床前坐下,伸手替他把脈。
這一番診斷之下,公西月明白了範祖松的病症所在。
由於積年勞累,又加上年歲增加,原本就積累了病因,結果受了刺激就把病都帶了出來。
範尚書這病倒是能治,只是到底年歲大了,就算治好也不能多操勞了。
公西月心裡有了底,輕聲吩咐範夫人拿太醫開的方子給她瞧瞧。
說話間,範祖松驚醒了。
他睜眼見是昭文皇帝,連忙掙扎著要坐起。
公西月安撫他,“你不用起身,我就是來看看你。”
範祖松還是讓範夫人扶著他坐了起來,“陛下,微臣有話要單獨和你說。”
司屹幾人聽了範祖松的話便走了出去,房間內只留下公西月和範祖松兩人。
“陛下,臣自知這病就算是好了,恐怕也再無能力任朝廷之職了。臣之兒孫皆不成器,原本想著多替他們撐幾年,現在也沒辦法了。
臣這些年一直在考察戶部尚書的接任人選,覺得有一人可以勝任,便是水澤洲督臺公冶勝。”
“公冶大人?”
“正是他。”
範祖松喘了幾口氣,才慢慢接著往下說。
“臣觀察過他,他在水澤洲施行的稅賦政策很是恰到好處,既不過重,也不會讓財稅減收,說明他不僅熟悉稅賦政策同時也是精於計算之人。
而且,他任職這麼多年,並無任何貪汙瀆職之事發生。”
據公西月瞭解,範祖松和公冶勝並無私交,他這一舉薦,完全是為朝廷考慮。
“朕知道了,朕會好好考慮愛卿之言。”
之前公西月一直以“我”自稱,這用上了“朕”,表示的就是以皇帝的身份接受了臣子的建言。
“範大人,你這病暫時是沒有性命之憂的,你也不用操心太多,安心養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