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國公宋紹全也沒想到國庫的情況如此糟糕,他急急地問道:“範尚書,那這銀錢和糧食都去哪兒了?”
範祖松依然低著頭不看任何人,“自前年開始,各洲縣的稅賦就沒有收足,去年只上繳了七成,今年迄今為止,上繳不足五成。”
說完這句,他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去年陛下支用了三百萬兩銀子修建祈福臺,今年陛下又支用了二百萬兩銀子修建洛府行宮。”
說完這句話範祖松不再多言。
這些話他早就想說了,只是不能私下說。如今藉著眾大臣質疑的機會說出來也讓大家警醒一番,順便也把他對皇帝的不滿傾洩出來。
宇文煌不思朝政、只知道尋醫問道、貪圖享受,這樣下去離亡國也不遠了。
範祖松能當著這麼多朝庭大臣的面說出這番話必然不假。
眾大臣看向宇文煌,這下不要說了,就是要賑災也要有銀錢和米糧才行。
現在國庫的存糧發完下半年的軍糧就所剩無幾,可明年的糧食要秋天才能收上來,明年上半年的軍糧還不知道到哪裡去籌集。
而現在國庫的存銀將將夠發半年的軍餉,明年上半年的軍餉還不知道在哪裡。
兵部尚書耿建光道:“啟稟陛下,軍隊的糧晌不能少,否則引起將士譁變、軍營動盪後果不堪設想。”
宇文煌陰沉著臉沒有出聲。
承國公宋紹全也跟著說:“現在首要的是要籌集糧食,不僅將士們需要、就是災民也都需要。”
現在米價是十五文一斗,一石等於10鬥,如果買一百萬石需要十五萬兩銀子。
國庫的存銀如果買了米糧後就不夠發軍餉了。
眾大臣議論紛紛,最終還是決定先要籌集糧食,但各地方的稅賦也要加緊催收。
宇文煌一直陰沉著臉沒有出聲。
這時,威遠候沈宗慶出列,“啟稟陛下,如今天下的商人有錢的不在少數,不如去向他們徵集些銀錢。”
宇文煌的臉色這才好看些,“威遠候你有何良策?”
沈宗慶道:“當初大宇朝成立之初,永寧伯捐了半數家財,陛下賞賜他為永寧伯。現在也可以參照此標準,有捐銀錢者,視其捐贈多少分別賞予不同的爵位或官位。”
宇文煌面色大霽,“好,威遠候,此事就交由你去辦。”
沈宗慶忙躬身:“微臣領旨。”
眾大臣面面相覷,皇上不想著如何樣提高國家稅收、不想著解決面前的災情,反倒對那些歪門斜道感興趣。
可是宇文煌不管,作為丞相的宋紹全不能不管。
“陛下,那賑災的事情如何處理?”
宇文煌臉色又陰了下來,“等威遠候籌集到了銀錢再說。”
“可是陛下,災情不等人啊!”
宇文煌聲音冷寒,“既然承國公如此體恤災民,那賑災的事情就全權交給承國公負責,不管你用何辦法籌集錢糧,只要籌集到了就都運往災區。”
宋紹全還想再說什麼,宇文煌已宣佈退朝。
宋紹全氣得想將手裡的玉板給摔了。這都什麼事?不給人、不給錢,自己去哪想辦法?
沈宗慶來到承國公面前,“聽說你女婿永寧伯開了不少米鋪,不如,你去和他借點糧食?”
承國公狠狠瞪了沈宗慶一眼,“奸佞小人。”然後袖子一甩、轉身離去。
沈宗慶看著宋紹全的背影,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