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宅子有些破,她應是擔心夏想會改主意,是以急忙將他拖進去,一旦進去住下,自是不會再走了。
只是她不知道,夏想是過來人,比她還要想進去。
被她拽著,兩人甫一踏入宅子,便聽有人呼救。“救命啊,救命啊,兩位,救人一命勝造一人,快幫我將這條狗趕走,救救我啊。”
這宅子確是破的可以,幸好眼下並未下雨,否則怕是連個站腳的地方都沒有,和待在外面,也沒有任何區別。
“相公你看,聲音是他發出來的!”眼尖的劉敬雯,立時看到草地上,有個只有手指大的小人,正在左閃右避,躲避一條中華田園犬的攻擊。
若非是他會說話,只怕早已成了這條狗的盤中餐了。
似是順著她指的方向,才看到燈草大師的夏想說道:“走,過去看看。”
“要不還是算了吧相公,不知他是何妖物,也許是故意引我們過去的呢?”劉敬雯不無擔心道。
燈草大師眼下是縮小版的小人,而且又小的可憐,劉敬雯雖然害怕,卻不像遇到兇狠妖人那般恐懼,連聲音都未改變。
“我不是妖怪,我和你們一樣都是人,你們只要把我拿起來,放到油燈那邊,我就會恢復原狀了。”一聽劉敬雯的話,燈草大師急忙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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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燈芯快要燃盡,他又不敢跑,生怕惹怒這條飢腸轆轆的大狗,若不去恢復真身,待燈芯燃盡,他就會被天火焚身而死,煙消雲散。
劉敬雯道:“相公,你信不信他的話?”
“應當可信,你在此等著,我將他送到油燈那邊,若是情況不對,我拖住他,你趕緊離開。”夏想說道。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施主卻有捨身救妻的情誼,著實令貧僧佩服。施主儘管放心,施主既然相信貧僧,貧僧絕不會讓施主失望的。”
夏想懶得聽他廢話,走過去趕走大狗,又俯身用兩根手指將他撿起來,快步走到油燈旁邊,直接將他放在瞭如同蓮花瓣一般的油燈上。
坐在燈臺上的燈草大師道:“施主,你且退開一點,貧僧比你想象的,還要高大威武一些。”
呵呵。
呵歸呵,夏想還是往後退了一步。
眼下雖然沒有下雨,但電閃雷鳴,夏想擔心雷劈他的時候,萬一連累自己,難免不美。
“般若波羅密,般若波羅密…”坐在燈臺上的燈草大師,默唸咒語,只見油燈忽起一道白煙,原本沒有巴掌大的燈草大師,瞬時變成了七尺高的高大男子。
這般變化,將劉敬雯嚇了一跳,但好在燈草大師先前便已說過,只消將他放到油燈旁邊,他就可以恢復原樣。
此刻這般,倒是印證了他說的是真話。
“你到底是什麼人?”快步跑過來,藏到夏想身後的劉敬雯朝燈草大師問道。
已然恢復真身,再無煙消雲散困擾的燈草大師朝夏想和劉敬雯施禮道:“謝過兩位施主,貧僧燈草。”
見他彬彬有禮,臉上又時刻帶著笑容,劉敬雯心下的擔心稍減,問道:“你為何可以變大變小?”
她雖和夏想有夫妻之名,卻無夫妻之實,若是夏想的其他妻妾,便是萬花林裡的一百零七位女子,亦無人會對變大變小之事,有任何好奇。
夏想對有人提出的富養,在一定程度上是贊同的,但這個富,是說的精神層面。只有精神豐富,見多識廣之後,遇事才能謀而後動,泰然處之。
“這一點說來話長,貧僧長話短說。貧僧自幼出家,在此地看守燃燈閣,日夜對著燈火,實是無聊的緊。於是在百無聊賴之時,貧僧便與這些燈芯說話。卻不想有一日,貧僧在同這些燈芯訴完苦後,它竟然和貧僧說話了。而且教了我幾句經文,貧僧試著唸了,沒想到立時變小了。不過想要變回本來模樣,需在燈草燃盡之時,否則就會遭天火焚身,燈盡人亡。”燈草大師侃侃而談道。
他就如同他自己所說,每日面對燈火,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此刻遇到夏想和劉敬雯二人,便喋喋不休。
“難怪你叫燈草大師。”劉敬雯若有所思道。
“不錯不錯,貧僧的法號,正是由這燈火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