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裡就沒有王法?”邱莫語反問道。
雖然她一個打算劫囚犯並且殺了邊軍統領的人,問出這樣的問題實是有些搞笑,但自己私定的終身,含著淚也要打完…是也要堅持到…底。
夏想說道:“還是有的。”
皇帝大抵是這天下最大的王法,是以夏想眼裡不止有王法,他還幹王法。
邱莫語不再說話,夏想朝無情道:“此間事了,就此回京?”
無情輕輕點頭。
各自去收拾東西,夏想則抽空和金鑲玉告別。
“你要走了?”被他叫醒,仍腰痠腿痠的金鑲玉驚訝道。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人已經殺了,自然就該走了。”夏想點頭道。
見她欲言又止,夏想說道:“我還是那般意思,你不如將龍門客棧關了,就此去過清白日子。江湖兒女,最好便是相忘於江湖,我走了,有緣再會。”
夏想三人騎馬回京。
兩日後,一直渾渾噩噩守在桌前的金鑲玉突然驚叫道:“臥槽他爹,什麼相忘江湖,他這就是不想對老孃負責!黑子、瓜皮,全都給老孃滾過來。”
“來了來了,掌櫃的。”
他們一到,金鑲玉深伸手探入錢箱,將兩袋銀子丟到他們面前,說道:“客棧不開了,散夥。”
金鑲玉這兩日的狀態,這兩夥計都看在眼裡,心中早已猜到會有這麼一天,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眼下真來了,兩人連忙道:“掌櫃的,我二人也沒什麼本事,拿著銀子也不知幹啥,你要去哪,不如就將我們一起帶上吧?”
“帶上你們?”金鑲玉當即就要拒絕,但畢竟相處久了,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她真擔心這兩貨沒了客棧,會餓死在大漠裡。於是心軟道:“那還不快去收拾收拾,再去牽幾匹駿馬來?”
兩人很快便準備妥當。
他們三人騎上馬準備離開之際,金鑲玉突然道:“黑子,進去搬壇酒來。”
當她是要喝酒壯行的黑子說道:“掌櫃的,我不能喝,不如就替你和瓜皮各倒一碗?”
“讓你去就去,哪這麼多廢話。”金鑲玉沒好氣道。
黑子很快搬了壇酒過來,金鑲玉接過之後,就把酒砸到牆上,酒濺的滿牆都是。她隨即又把引燃的火摺子扔進茅草堆,惡狠狠道:“老孃走了,這客棧也不能便宜了旁人。”
名聲赫赫的龍門客棧,於今日付之一炬。
眼見火勢越燒越旺,一道道火苗猶如張牙舞爪的火龍,已竄上屋頂,很快便將整間客棧吞噬,金鑲玉猛的一夾馬腹,呵斥道:“駕!”
黑子和瓜皮見狀,急忙催馬跟上。
因為有他們兩個的加入,金鑲玉一路追到京城,都沒能追上夏想的腳步,也是真的慘。尤其金鑲玉當時睡著了,根本不知夏想是六扇門的總捕頭,眼看京都在即,她心底的悲涼和絕望,根本不足以對外人道。等夏想見到她的時候,是因為偶爾在六扇門聽到,京郊開了間龍門客棧。
為何不開在城中,好叫夏想早些發現,是因為京都寸土寸金,又不能撈偏門,銀子必須省著點花,千里送…咳,追求愛情的金鑲玉,可真是太難了。
而與之相比,一直日復一日的夏想,實是快樂無…咦,這個詞好像有問題,無鞭如何能快樂,莫不是這是專門用來形容女子快樂的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