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需迅速找到假幣工坊,餘下的朕自會處理。”皇帝沉吟片刻後說道。
夏想領命告退。
當晚。
霧鎖長街,天氣早已入秋。
“夜寒露重,為何偏要晚上出來?”夏想問道。
與他並行的無情說道:“以往白日我想出來,總還會有人幫忙推輪椅,但晚上卻是鮮少有機會出門。”
“神侯府已被查封,諸葛正我需等候聖上發落,其他人則相繼離開了神侯府。”並非是夏想有意煞風景,而是和有些人,說正事比說些情愛之言更為有用。
無情問道:“是因為銅模案?”
“不錯,賈三手裡的銅模是假的,不知為何神侯府會就此結案。以至於沒有第一時間搗毀假幣工坊,導致假銅幣橫行,已使得京都百姓損失慘重。”夏想說道。
無情突然駐足,扭頭看向他道:“你懷疑什麼?”
“我不是懷疑,而是一直覺得諸葛正我有問題。說句實在話,他那副面相,很難讓我相信他是個好人。”夏想毫不避諱道。
“你身為六扇門總捕頭,竟然以貌取人?”無情冷聲道。
夏想嘆道:“捕神也是人,只要是人,就難逃窠臼。我會以貌取人,實是沒什麼可奇怪的。”
“你是好人嗎?”無情看了眼彷彿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邊的濃霧,淡淡問道。
“純粹的好人做不了六扇門的總捕頭,因為對付大奸大惡之徒,可以用君子的方法,來等他們多行不義,等他們出錯。但我可以等,受苦的百姓卻等不得。廟堂上輕飄飄的一句,也許就要普通百姓勞碌一生。所以我有時會以暴制暴,自然算不得君子,更不是好人。”夏想說道。
時代的一粒沙,落在個人頭上,就是一座山。
無情震驚的看著他。
這和她從諸葛正我那裡耳濡目染來的道理截然不同,因為諸葛正我教他們,做事要堅持君子之風。而正是這樣的人,卻騙了她,並且一騙就是十多年。
“你打算如何對付蔡相?”無情問道。
夏想沒有說話,而是突然拉住她的胳膊,將她拉到自己身邊,輕聲道:“地上有水。你方才問我什麼?”
從未與陌生男子如此親近的無情俏臉微紅,只可惜夏想與她並排站立,並未看到她突如其來的女子意態。下意識撥了下鬢髮的無情說道:“治好我的腿藥膏,想必十分珍貴。”
“這樣一雙腿…我的意思是,對我來說,沒有什麼比治好你的腿更重要。”夏想看了眼漆黑的夜空,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