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如此厲害的手段,何必藏頭露尾?”唐傲再次問道。
他一眼便排除了夏想和柳晴,之後目光轉向多戒的手,立刻便就失去了興趣。他自己就是玩暗器的行家,十分清楚多戒那雙胖乎乎的手,或許能擁有很厲害的武功,但絕對無法射出之前那一刀。
因為運力時只消他手上的肉稍稍抖動,就會對飛刀產生極大的影響,是以世間暗器高手的手,可以枯瘦可以修長可以粗壯卻絕不會肥胖。皆因差之毫釐,謬以千里。
九尾狐的音波功仍在繼續。
尤其唐傲雖被一刀逼退,於峰卻從天而降,一雙鷹爪分別襲向兩名鐵衣。兩名鐵衣苦於音波功的折磨,驟然遇到於峰的攻擊,便要抽刀抵擋,卻見於峰十根手指上,皆套著銅套,不止堅硬,而且十分銳變,真如鷹爪一般。
面對兩名鐵衣一左一右劈過來的兩刀,他避都不避,兩手拇指食指中指分別彎曲成爪,同時抓向兩把刀。然後用力向下一拉,兩名鐵衣受力刀鋒向下,人跟著前傾,於峰的手早已從到上抽離,當竄向兩名鐵衣的咽喉。
一旦被鎖住咽喉,兩名鐵衣的結局,大抵和張員外家的死者一般,喉骨破裂。
但於峰的手被一柄劍擋住了。
明是一柄細到不能再細的劍,卻像一根大棒,一個照面就把於峰拍的倒飛出去。倒也不完全是拍的,還有於峰作為高手的警覺,趁此機會一觸即退佔了大部分。
於峰之所以退,只因這一劍實在太過詭異,威力絲毫不比之前射向唐傲的飛刀稍差。而且明明有機會重傷他,卻只選擇了擋下他的攻擊。
“你是什麼人?”退到九尾狐身後,與九尾狐唐傲站成一線,於峰朝韋小寶問道。
韋小寶冷酷道:“避雨的人,你們要打去外面打,不要影響旁人。”
他一句說完,不待於峰迴話,先前被一道音波擊中的朱三早已重新站起來,他不似之前那般魯莽,瞅準機會,搶出一步,飛快橫掃出一刀,於峰九尾狐唐傲三人,皆在刀鋒所過的範圍。
卻見九尾狐非但不怕,嘴角還露出一絲莞爾冷笑,柔媚至極的身子往後一倒,如下腰一般,避過刀鋒。且似一早看穿朱三的刀路,她彎腰向後又迅速彈起,側身後躍,再次躲過朱三挾橫刀之勢,瞄準她後仰位置,豎劈下來的一刀。
勢在必得的兩刀寸功未立,足見兩人的武功不在一個水平線上。只是這並非比武切磋,朱三是官,而他們是賊。沒有任何猶豫,朱三欺身再上,似是被逼退到石像上的九尾狐眼底冷光一閃,手上便劃出一道音波,正中朱三胸口。
躍至半空的朱三遭此攻擊,一下跌倒在地,半天爬不起來,顯是受傷不輕。而這一次,被激怒的九尾狐並無放過朱三的意思,只見她石像一躍而下,右腿一甩,右腳鞋尖竟是冒出一把匕首,直取朱三咽喉。
夏想有點不解,明明再來一道音波就差不多了,為何吃力不討好的選擇近攻,還暴露暗藏暗器的陰暗心思。
不解歸不解,夏想自然不會允許她當著自己的面,殺害一個一身正氣的無羈處吏員,正欲出手,卻見有人比他快了一步。
眼見刀尖離朱三的咽喉不到三寸,九尾狐的腳卻被人抓住,運力往上一託,同時將受了傷的朱三護在身後。
一朝失去進攻的機會,九尾狐順勢一個空翻,與出手救人的書生聞問切拉開距離,並重新抱好琵琶,那是一個隨時可以發動音波功的狀態。
“姑娘,人皆有惻隱之心,你殺了他,他的父母會何等的傷心,妻兒會何等悲痛?還是放下屠刀,回頭是岸吧。”聞問切朝九尾狐說道。
九尾狐冷笑道:“受得了我的音波功,你的內功不錯。等我殺了你,再去問你的父母妻兒是否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