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嘴滑舌,我若割了她的舌頭,就再割了你這條,賠給你好了。”不在那幫綠林好漢面前,摘掉面紗,以真面目示人的任盈盈冷哼道。
夏想原本想說話,卻被藍鳳凰悄悄拉住手,朝他一陣擠眉弄眼,雖沒看懂她的意思,卻是被她的模樣可愛到了。似夏想這種經常被榨的一滴沒有的人,真的已經好多年不曾有這種感覺了。
微微出神的夏想,被她拉到了篝火中央,跟著眾人載歌載舞。唱歌跳舞,不一定就能強身健體,但一定很快樂,否則熱衷跳廣場舞的人,會少一大半甚至更多。夏想如今就體會到了這樣的快樂,尤其環繞著他的,還是很多年輕女子。
興致上來,夏想冷不丁跑去撫琴女子的面前,以他不多的音律知識,教會了她彈《滄海一聲笑》。
“蒼天笑,紛紛世上潮,誰負誰勝出,天知曉…”獨自一人飲酒,看他們瘋鬧的任盈盈念著夏想唱過的詞,不禁好笑,本事不大,口氣卻不小。
篝火散盡,各自歇息。
與蛇蟲鼠蟻相伴二十載的藍鳳凰,第一次躺在一個男人懷裡。“這隔壁住的誰?”一隻手撫上她的翹臀,夏想突然問道。
這間野店只能遮風擋雨,隔音卻是談不上。
“是壇主。”埋在他懷裡的藍鳳凰小聲道。
哦,那沒事。
半個時辰後,從房間出來,坐在大廳的任盈盈怒道:“我真後悔沒有割了她舌頭。”
山谷間夜裡的風大的出奇,茅草和木頭搭建的野店,在風中飄搖,發出古怪的聲響,一如店中那張床榻。又半個時辰後,大廳裡已坐滿了人,她們眼底都帶著濃到散不開的幽怨。
那聲音仍在繼續。
翌日。
神清氣爽走出來的夏想,見她們個個都頂著黑眼圈,心頭一凜,這些苗女,莫不是都有聽牆根的惡習?他久未與人相交,難免生疏,昨晚的表現大抵差強人意,會不會叫她們笑話?始終堅信在哪裡跌倒,就要在哪裡站起來的夏想立時收腳退了回去。
不時,野店又響起靡靡之音。
將將才睡著的任盈盈初時以為是她魔怔了,焦躁翻身,然後:“……”
晌午時分。
若非她們面有不善,又隨身帶著刀劍,野店的東家早就過來投訴了,晚上也就算了,眼下這聲音,已然影響到他們做生意了。其他尚且能忍,但後廚新採摘的崑崙紫瓜上多了幾道新痕,以及一個拇指粗細的洞,東家:“???”
野店來了三個浪人。
不知該說他們運氣好,還是不好,他們一坐下,樓上的聲音就進了尾聲。很短,卻是此段可蓋全程的點睛之筆。
尤其這樣的聲音,如美妙音樂一般,無國界之分,無所謂語言,一發可入魂。三個浪人猥瑣笑鬧之餘,很難不注意到五仙教這邊的妙齡女子。
於是他們走了過來。
藍鳳凰早已忘了自己蹣跚學步時的模樣,興許都不一定有眼下走的難看,她狠狠掐了夏想腰間的軟肉一把,然後抱著他的胳膊,一步步挪向任盈盈那邊。和一眾五仙教眾精神萎靡不同,她雖累些,但勝在容光煥發,光彩照人。大抵是爽夫水換來的爽膚水功效。
夏想帶著行動不便的她,走的不如那些浪人快,只見他們走到任盈盈旁邊一桌,操著半生不熟的漢話道:“小妞,過去陪大爺喝一杯,樂呵樂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