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昀有些錯愕地看了一眼自己空著的手掌，矜貴的瑞鳳眸中透出幾分委屈。
“江江，你怎麼了？”
哪知倦江聽到陸時昀這一聲“江江”，本就冰冷的鳳眸更冷了幾分，彷彿極度厭惡一般。
莫賦看了陸時昀一眼，聲音沒有面對倦江時的溫和，“你沒有資格直呼大人的名諱。”
陸時昀愣了一下，看著沒有出聲反駁的倦江，漂亮的瑞鳳眸裡劃過幾分失落和委屈，卻沒有開口說話。
“大人，這裡是代號為r0529的一個位面，他是您在這和位面裡的……一位朋友。”
莫賦說到兩人的關係時頓了兩秒鐘，然後才像漫不經心一般說了“朋友”二字。
倦江微微頷首，看了陸時昀一眼，漆黑的鳳眸裡漠然到沒有任何情緒。
她會在下界交朋友？
不過奇異的，倦江在看到陸時昀後，心中劃過了一抹熟悉感。
奇怪，倦江微微皺眉，她為什麼沒有在這個位面的記憶？
而陸時昀注意到的是，倦江在這一世裡從來沒有用這樣的眼神看過他。
這樣的眼神太過漠然冰冷，讓他感覺好像回到了……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不是在醫院的第一次見面，而是他還是容清澤時的第一次見面。
那人一身白裙，清冷的眼眸中印刻銀色的圖案，金色的符文在袖口和裙襬處若隱若現。
臉上並沒有表情，卻讓人看一眼就遍體生寒，心生臣服跪拜之意。
陸時昀的心底隱隱有些不安，不太敢往那一方面猜測，只靜靜地看著莫賦和倦江說話。
倦江淡淡地掃了眼房間裡的環境，閉上眸子感受了一下這個世界，沒有需要修復的地方。
“我們回吧。”
莫賦抬眸，有些猶豫，“大人指的是回……”
莫賦的話說到一半看了眼陸時昀，避諱外人的意思非常明顯。
這樣的目光讓陸時昀的心中悶痛，不過更讓陸時昀在意的是，為什麼倦江要對莫賦說“我們”？
什麼叫他們一起回去？回哪裡去？
倦江並不曾側頭看陸時昀一眼，反正待她回去之後，凡人關於她的記憶都會抹去，這件事根本無需避諱。
“回神域。”
倦江的嗓音裡帶著特有的冷淡質感，彷彿喉中含著冰。
陸時昀聽到這個陌生的詞，一種莫大的心慌包圍了他。
想要伸手拉住倦江的手指，卻因為她剛剛冷淡的態度而猶豫了一下。
轉而輕扯住倦江的袖口，漂亮的瑞鳳眸裡有些慌亂，“別走……”
一出口已經有點哽咽，他不想要倦江再次消失在他的世界裡。
回神域，是不是就代表著，他要像那一世一樣再也找不到她了？
倦江有一點潔癖，不容許陌生人隨意碰自己。
可是看到陸時昀這樣看著自己，她竟然詭異地心裡沒有牴觸感。
罷了，反正只是衣袖而已，碰了就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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