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想象,那是何等的飛揚的年代,不朽之王血拼,仙王叱吒風雲,血染兩界,當真是驚心動魄,震古爍今。
“事實上,依據前賢推測來看,那一紀元只能算是小戰,真正慘烈的一戰將在這一紀元發生,黑暗籠罩大地,血濺各界,諸天沉淪,來一次真正的大清算。唉,生在這一紀元,我既惶恐,又激動啊,那一天何時到來,究竟會發生什麼。”蜈易嘆息,一張滿是褶子的老臉上寫滿了激動,還有一種懼意。
“你想告訴我什麼。”王明問道。
“我想說,生活在這樣一個號稱有史以來最為慘烈的大世,真的很不易,我族要拿回昔日的榮耀,不然活不下去。不成仙王,終究是螻蟻,連庇護一族都做不到,面對即將到來的最輝煌與血型的年代,各族都要爭那一線生機。”蜈易嘆道。
“會有什麼動亂,誰將出來清算。”王明詢問,這是他最為渴望知道的真相。
“看著大世凋零,聆聽蓋世強者的葬歌,到時候你便知道了,無上人物輩出,一些強族歸來,將殺伐滔天,血浸多個紀元。”蜈易說道,他在顫慄,有激動,還有對未知的敬與畏。
因為,就是他也沒有真正弄懂,這些都是那已逝故老的遺言,是前賢的推演。
不過,現在他可能要弄清楚了,因為他即將要走進那個地方,再次覲見那位無上存在。
“你對我說這些有什麼意義。”王明問道。
“向你們這一族討債,欠了我蜈族一位不朽之王。”蜈易冷聲道。
他身材矮小,有些佝僂,此時挺直腰背,高聲道:“當年,我族原本可以出現一位蓋世強者仙王,但卻被人族祖先阻擊了。”
王明激靈靈打了一個冷顫,兩族間還有這種恩怨他的背部一陣發寒,這麼說來,這個老者並非帶著善意而來,而是要算賬,跟王明早先的一些猜測相沖突。
“我族先輩一個個頂天立地,為了守護邊王明,前仆後繼,血染邊荒,相繼戰死,想來阻擊你蜈族一定有他堅定的理由。”王明說道。
“嘿。”蜈易笑的有些冷,非常森寒,沒有多說,但是那眼神著實有些嚇人。
石谷裂開,有一條石階道路通向地下,正是陰陽爐所鎮守的地方,寶爐還在,此時懸在半空中,緩慢沉浮,帶著仙霧,一片朦朧,但彷彿可以壓塌萬古諸天,那種壓力讓人要窒息,血肉都要崩開了。
蜈易帶著王明走進地下。
“以身為種,早在仙古年間就被提了出來,而我蜈族之祖便是其中的推演者之一。”蜈易說道。
地下很暗淡,非常乾燥,通道很長,這是一片地宮,主路筆直的通向一個方位。
王明心中微驚,因為,不久前他已經聽到那些人的議論聲,陰陽爐漫長歲月以來都不出世,是因為在幫蜈族古祖鎮壓法體,助他存活。
陰陽爐就在石谷中,那麼這地下難道棲居著該族之祖。
路的盡頭,是一間石室,很簡樸,石門粗糙,沒有花紋等,更未銘刻著大道秩序等。
“古祖,昔日您在那關鍵時刻法體被破,仙王根基斷裂,今日我為您送來一粒種子,他以身為種成功了,並且被千錘百煉。”
蜈易竟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很虔誠,也很嚴肅,在這裡以額頭觸地,認真叩拜。
蜈易以頭觸地,頂禮膜拜,無比的嚴肅與鄭重,對一個人敬畏到這一步。
真是昔年的那頭蜈?
王明面色一變,站在這裡,仔細感應,可是並無什麼磅礴氣息透出來。
石門粗糙,無神力,也沒有道則,簡簡單單,平平淡淡,這個地方非常的普通。
就在此時,石門顫動,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開了,露出裡面的景象,太簡陋了,只有一張石床,在那裡盤坐著一個老人。
蜈族古祖?!
這是一名老者,身材很高,雖然盤坐在那裡,但是依舊顯得很魁偉,腰很直,滿頭髮絲呈淡金色,略有些發白。
歲月在他的臉上留下不少痕跡,肌膚不再晶瑩,他劍眉入鬢,一雙眼睛很深邃,如同星空一般。
這名老人年輕時代一定非常英俊,可以料想他有一頭黃金長髮,雙目有神,當年曾有蓋世英姿。
只不過歲月斬來,強者衰敗,缺少了一股旺盛的血氣以及那凌厲的精氣神。
這般看來,他歸於平凡了,因為沒有一點法力波動,更不要說什麼迫人的氣勢了,就如同一個暮年的凡人。
這便是蜈祖嗎,曾經可戰猶太,眼看就要比肩不朽之王的存在?
傳說,他只差一點就化作蓋代仙王!
不久前在帝關時,王明曾見到一滴不朽王血滾來,浩蕩天地,壓制百萬大軍,那聲勢浩瀚,無以倫比!
而今,一位活著的生靈,幾乎要比肩那個等階的存在,完整的盤坐在那裡,卻什麼也感應不到。
太平靜了,便是返璞歸真,也應該帶出一絲威壓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