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道里黑漆漆的一個人也沒有,我們這一層好像就我一個人。”
“中午看到郭佳寧,我以為她今晚也會在寢室,但她們寢室燈沒有亮,應該沒有人。”
“她家好像就在學校附近。”
“我剛才上樓的時候其實就已經很害怕了。”
面對季寧時舒言小心翼翼了那麼久,她甚至從不敢在他面前放肆任性一回,無論做什麼事都是從他的角度思考、出發,可這一晚,許是她真的太害怕了,竟然想也沒想的說:季寧,我好怕,你陪我聊聊天好不好?
季寧,我好怕,你陪我聊聊天好不好?
她是真的太害怕了。
這句帶著乞求的資訊讓季寧措不及防的一陣心亂心疼,他也不知是這股疼痛痛的是他自己曾經說過相同的話,還是心疼她的無助恐懼。
舒言看到季寧發過來的訊息的時候,險些激動地哭出來,他說:你現在不就是在和我聊天嗎?
對於舒言來說,在季寧這,他這句話已經能算作一個長句了。
他說,他們現在就是在聊天。
而不是,她死纏爛打,他禮貌回覆。
舒言心裡頓時樂開了花,而且由於這朵花長得太過旺盛繁茂,竟然將她先前的那些害怕恐懼全部遮擋了。
那晚,舒言跟季寧聊了很多很多,當一個話題無法進行時,她就開啟下一個新的話題。雖然很多時候依舊是她長篇大論,他幾個字精煉總結,可舒言就是覺得,她跟季寧之間,不一樣了。
眼皮疲憊的落了一次又一次,舒言一次又一次的與瞌睡蟲做著鬥爭,最後一次,眼皮重重落下,瞌睡蟲戰勝了舒言。
舒言一條訊息發出去後實在困得受不了,竟然就這麼抱著手機睡著了。
季寧回了她的問題,一分鐘後,沒有得到舒言的回覆。
五分鐘後,舒言還沒有回訊息過來。
已經過了十三分鐘了,她還是沒有回訊息。
“舒言?”
沒人回他。
他想,她應該是睡著了。
剛才聊天的時候她就說她有點困了。
季寧放下手機,上了床。
將近凌晨,他平躺在床上,黑暗中隱約可見一雙桃花眼明亮似黑夜中熠熠生輝的明星。
不知怎得,心緒特別的平穩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