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轉了一圈，一人提了一個手提袋，最後在一家女裝店停留了將近半個小時。因為時七看好了兩件衣服，杜綾也看好了兩件衣服，兩個都在糾結這二選一到底該選誰呢？
“麻煩那件鵝黃色的，碼幫我包起來。”
“不好意思，太太，這件衣服碼只有一件了，那位小姐還在猶豫買還是不買，需要我幫您詢問一下嗎？”服務員的態度很友好，並沒有因為杜綾和時七的墨跡而產生厭煩情緒。
“嗯。”買衣服的太太身穿素色的真絲連衣裙，腰間繫著同色的大蝴蝶結花，腳踩著五六厘米的細跟涼鞋，胳膊上挎著昂貴的白色手提包，側著身子低頭翻看其他的衣服。
聽到導購小姐的詢問，杜綾有一絲不好意思，猶豫了片刻便答，“兩件我都要了，都是碼，我刷卡。”
“好的，您稍等。”漂亮的導購小姐始終保持著微笑，又姿態優雅的走到貴太太眼前，“太太，實在是不好意思，那位小姐先買下了。您可以再看一下我們店裡的其他款式。”
杜月琴皺著眉頭，側身詢問身旁的導購小姐，“跟別的店調一件過來要多久？”
“一般都是三天到五天。”
杜月琴微微欠身，拿出手機撥通號碼，小心試探的口吻，“娜娜，那件衣服被人買走了，要不你換一件？”
導購小姐把刷好卡的衣服和銀行卡微笑著遞給杜綾，杜綾接過袋子，只覺得身後的聲音好熟悉。
“調貨需要三到五天。”杜月琴口氣稍微硬了些，越發沒了耐心，沈妮娜胡攪蠻纏的有些過了。
“杜月琴，我今晚就要穿上那條裙子，不然我爺爺的80大壽，你休想帶著沈奇函出現！”
杜月琴握著已經結束通話的手機，手指用力收緊，指關節都發白了，心裡對沈妮娜恨得是咬牙切齒，偏生她還動不得她。
上天可憐她，六年前好不容易又懷上孩子，生了個大胖小子。這次沈老爺子的80大壽，她千求萬求的，沈嘉嶽好不容才同意帶她過去，順便把沈奇函帶給老爺子看看，說不定老爺子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就同意她進門了。
為了她自己未來的好日子，這口氣她也得吞了，等她當上了沈家三太，看她沈妮娜還怎麼嘚瑟。
杜月琴平緩了一下情緒，緩著步子往杜綾和時七那走，杜綾的衣服已經買好了，時七還在糾結，杜綾把兩件衣服都推到時七的懷裡，“你乾脆也兩件都買了吧。”
時七苦著臉，“老闆娘，這可是我一個月的工資啊。”
杜綾捂著嘴偷笑，這家店的衣服確實很貴，如果是她現在的工資，她估計也要考慮考慮是買一件還是不買，更別說一下子買兩件了。好在之前在米蘭工作，薪資待遇都還不錯，她也攢下了一點小錢，現在買兩件衣服還是綽綽有餘的。
“小姐，不好意思，剛剛那件鵝黃色的連衣裙，店內就剩這一件了，我女兒是真的很喜歡很喜歡，所以，不知道小姐能不能讓給我呢？”
杜綾側過身子看杜月琴，整個人像是從赤道掉到了北極，從頭冷到腳，渾身都在打著激靈，她感覺自己大腦有點充血，或許臉頰也會變得緋紅，手估計也在顫抖，腿呢？有沒有發顫？
事實上，杜綾除了看著杜月琴那張臉愣了神，什麼動作都沒有。臉蛋沒有因為充血變得緋紅，手和腿都沒有顫抖，她好好的站在了她的媽媽面前，只是她的媽媽沒有認出她。
杜綾張口，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先叫媽媽，再說好久不見，你過得好嗎？還是直接問她，你說的女兒是哪一個？連衣裙我也很喜歡呢。
但是杜綾都沒有說出口，只是一個勁的傻愣著。杜月琴發覺出眼前女生在看著發呆，伸手摸了一下臉頰，難道臉上沾上什麼東西了嗎？
時七也有些搞不清楚狀況，只是杜綾的電話響了，抬胳膊撞了一下杜綾，“想什麼呢，電話響了。”
杜綾嗯了一聲，拿出手機，是沈奕的電話。這一刻，手才有些微微顫抖，猶豫著要不要接的時候，通話超時結束通話了，只間停了一秒，沈奕又打了過來。
杜綾按下接聽鍵，吞嚥了一下才輕聲開口，“阿奕，我翹班了。”
“所以，我在考慮你這個月的獎金髮不發了。”沈奕蹙著的眉頭慢慢舒展開，身子往後靠放鬆的躺在椅子上，右手還搭在桌子上，“剛剛怎麼不接電話。”
“我剛是在跟我男朋友說話，不是我老闆。”杜綾啞著聲音，扯著嘴角開玩笑，可是她一點也笑不出來，沈奕察覺出杜綾的不對勁，身子不自覺直了起來，並沒有戳穿她，“女朋友翹班不是應該來找我約會嗎？”
杜綾嘟囔，“誰要跟你約會了。”
“小綾，是你嗎，小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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