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兮陽說，“兮陽我沒有。”
可是沒有什麼呢？
沒有訂婚，沒有未婚妻，還是沒有喜歡她？
兮陽從剛剛就一直在笑，笑的溫柔，一如當年義無反顧愛著他的時候的模樣，“我送你去休息好不好？你喝多了，很難受。”
十足十的哄孩子的語氣，祁懌想要跟她解釋什麼，可是風吹過，腦子瞬間變成一片漿糊，只好跟著兮陽的腳步走著，一步一步走的又輕又慢。
“兮陽，我沒有。”
他在她身後開口，兮陽走在前面輕輕笑著，帶著自嘲的意味，她想喝多的人大概都是這樣子的吧，總是不停的唸叨著一句話，反反覆覆，就像她喝醉時嘴裡反反覆覆的那句“祁懌”。
祁懌沒有得到回應，看著她的後腦微微蹙起眉心，有些懊惱，甚至是有些慌亂。
兮陽牽著他走著走著，就頓住了腳步。
她忘記了一點很重要的事情啊，她們沒有地方去啊！！！
最後沒有辦法，兮陽只好招了一輛計程車，打車去了附近的酒店。
車上，祁懌直愣愣的看著她，兮陽被他盯久了，自知在盯下去就沒了自制力，不顧他灼熱的視線，直接按著他的頭讓他倒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後抿著唇別開視線不看他。
祁懌趴在她的肩上，半響，抓著她的手悶聲笑著，胸腔共鳴的聲音極其好聽，兮陽耳尖都紅的滴血。
開房間，進房間，把人摔進沙發上。
這一切兮陽做的一氣呵成，然後累的氣喘吁吁，直接坐在鋪著地毯的地面上，抱著膝蓋茫然無措的看著祁懌仰面躺在沙發上，時不時還有粗喘幾聲，或許是因為資格難受，他翻了個身，剛好側面朝向了兮陽。
猛然間對上他的眼睛，兮陽微微一愣。
他抬起手搭放在額頭上，頭髮有些蓬鬆的搭在額間，被他一把撩上去，胃裡火燒火燎的難受，晚上沒有吃飯直接跟著兮陽去了酒吧，喝得爛醉，不難受就怪了。
狹長的眼睛微微顫顫，眼皮輕輕掀起，轉眸就看見兮陽，他嘴角微微揚起，胃好像也沒有那麼疼了。
“過來。”
他朝她伸手，聲音帶著忍痛的沙啞。
兮陽卻猛然打顫後悔，腦子裡蹦出來的都是看到他訂婚時的畫面，一幀幀一幕幕，像是電影回放，在腦中不斷迴旋。
眼淚落得毫無預兆。
兮陽捂著嘴巴搖頭後退，雙腿蹬著地毯，試圖離他遠一點，再遠一點。
祁懌眉心慢慢蹙起，壓著一抽一抽的疼著的胃支撐著身子坐起來，望向兮陽的眼眸裡一片清明，不見剛剛的醉態。
“兮陽，過來。”
兮陽搖著頭，聲音帶著濃重的哭腔和絕望，“我不要！你不要一直在誘惑我，你離我遠一點！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我有多怕自己忘不掉你，你明明知道還要這樣折磨我。”
祁懌沉下視線，聲音也沉沉的，“如果我只是靠近就足夠吸引你，那麼只能證明我對你很重要。”
他的耐性在一點點流逝。
“不是，我早就不喜歡你了。”兮陽淚眼摩挲的反駁他。
祁懌皺眉不悅，“是嗎？兮陽，這裡不痛嗎？”
他坐起來，胃痛頭痛，渾身都像是被人拆了重組一般疼，但他還是緩緩站起來，一步步走向兮陽，每一步，都走的極其穩妥。
“你不痛我痛，你說不喜歡我時會痛，你說分手時會痛，你逃開我時會痛，想你時最痛。”
他目光沉沉看著她，語氣放的很輕，卻無端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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