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陽上前扶著老爺子做到沙發上,喻老爺子冷哼,“難道不是嗎?喻氏傳媒雖說不是什麼大企業,但養活我們一家老小吃穿用度綽綽有餘,怎麼你就野心這麼大!非要去吃那吞不下的肉呢!”
喻向天臉陰沉沉的不語,剛剛被呵斥的陳婉還不知死活的開口,“爸,話不能這麼說,生意自然是往大了做的好。”
“你給我閉嘴!有你說話的份!向天,我從小就教導你的四個字你忘了嗎!”喻老爺子語重心長的說道,“力所能及,助人要力所能及,做事要力所能及,為人要力所能及。”
力所能及,在自己力量限度內所能做到的事。
“兒子沒忘。”喻向天垂首站在那。
喻老爺子又說,“相對的就是力所不及,我老了不在公司,但外面的風聲我多少是聽到的,你想咬下那塊肥肉,偏你自己又嚼不動,就想著找個人跟你一起分食消化,我就問你一聲,這塊肉你給你心甘不甘,情願不願?”
喻向天不語,老爺子說的句句都點在他的心上。
“你也不想想,人家又是否真的願意同你分食,即便是願意的,日後,你又該如何自處?腳跟都被人掀起來了,還站得住嗎?”
“這門親事若是陽陽願意倒也罷,但如果你是抱著那個心思我勸你儘早死了那條心。我們喻家再不濟,給孩子婚姻自由的基本還是給的起的,我們陽陽該是要找個知心人好好對她的。”
兮陽看著老爺子,他兩鬢斑白,臉上佈滿了時光留給他的印記,搭在她手背上的手也滿是皺紋,掌心下還有些磨礪的繭子,看向她的眼神充滿了慈愛與憐惜。
“爺爺,謝謝您。”她撲進老爺子的懷裡,悶聲說著。
老爺子扶著她的後背,一下又一下,老婆子你在世的時候總說將來要親自給孫女把關,好好考考孫女婿,如今怕是這事兒也要我老頭子給你代勞了。
喻向天面色沉沉,眸中滿是後悔,“爸是我錯了。”
老爺子揮手,“散了吧,這事不要再提。”
陳婉眼中閃過複雜的光芒,心裡又是暗爽又是不安。
暗爽自然是因為兮陽那個傻子白白丟了一門好親事,那可是魏家,現在傳媒行業的巨頭,嫁過去那就是享不盡的榮華富貴,現如今送到她眼前她都不要,既恨她有這樣的好機會,又喜她沒能抓住。
至於不安……
“向天,我是不懂什麼生意的,只是我想,如果我們沒能如了魏家的願,反跟魏家鬧個不愉快,那將來魏家和別人聯手,那我們……”
陳婉很明智的把話說到一半,點到即止,這樣的效果是最好的。
果不其然,喻向天臉色又沉了沉,陷入了沉思。
另一邊坐在車上的魏系寧和魏天傲夫婦也在商討著這件事。
趙愉佳看著身側的兒子,神色溫婉,“就是那個女孩子?看著不是很好相處的樣子。”
魏系寧坐在副駕駛,側身回頭,“媽,她是個很好的女孩,刀子嘴豆腐心那種。”
趙愉佳笑,“難得看見你這麼誇一個女孩。”
竟然用了很好,他從來都是還行吧,一般,能被他說很好的只有他自家的小妹。
魏天傲坐在後面開口,“喻家打的什麼小九九我一清二楚,不過就現在來說,也只有喻家能夠入眼了。”
趙愉佳把手覆在魏天傲的手上,語氣嬌嗔,“你們男人就只會說些商場利益,我可是因為你兒子喜歡才去的。”
“是是,受教了夫人。”
魏天傲絲毫不避諱前面的司機和副駕駛的兒子,把愛妻攬著肩頭擁進懷裡,眼裡透出一絲精明。
但在商言商,他是商人,就不能做虧本的買賣。
翌日一早兮陽出門的時候被喻向天叫住,
“這是兩千塊錢,換季了,衣服鞋子該買就買,不夠在跟爸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