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著她的小尾指，溫潤的聲線，低沉輕緩，兮陽扁著嘴角點頭，自知這段時間很是荒廢，怕是又要加班加點猛補一番才好。
高三的課程緊鑼密鼓的鋪展開，喻慕洋在開學之前就已經出了國，臨走的時候跟兮陽說了一句話，只有三個字，“對不起。”
兮陽當時眉眼疏離的看著她，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才恍惚間覺得喻慕洋似乎是跟以前不一樣了。
身上逼人的氣勢收斂不少，如果說之前她是浮躁著的，那麼現在她就是沉浸下來的，有種洗盡鉛華的感覺。
送喻慕洋走的時候，兮陽站在二樓叫住她，喻慕洋轉身，仰頭望著站在高處的兮陽，時間好像一下子穿越了，又回到了初相逢的時候。
她站在樓下，仰面望著二樓之上的天之驕女，看著她穿著華麗的洋裝，抱著玩偶，目光清冷平淡的看著她與陳婉。
“不送送我？”喻慕洋朝她笑，這應該是她第一次朝著兮陽露出真心實意的笑容。
兮陽抓著扶手微微前傾身子，笑著諷道，“就不給你添堵了，沒什麼能夠送你的，就送你一句話吧。”
“人生不在初相逢，洗盡鉛華也從容。”
說完兮陽就轉身回了屋子，喻慕洋站在原地半響沒有動作，陳婉見她半天不出來便進來叫她，“慕洋該走了…怎麼了？怎麼哭了？”
哭了嗎？她抬手摸臉，滿手冰涼水漬，確實是哭了。
高三的第一個月底，進行了一場月考，今天剛好出成績，全班都在竊竊私語，隱隱還有幾聲求菩薩的聲音傳來。
兮陽昨夜在家磕了一邊英語單詞，今早又起了個大早複習一遍，這個方法是林琳教給她的，用了幾次感覺還不錯，只是昨夜喻向天和陳婉發生了有史以來最厲害的一次爭吵，並且時間是在下半夜，是以嚴重影響了她的睡眠質量。
這會兒趁著老師還沒有來，兮陽便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祁懌撐著腦袋看她，手裡的筆靈活的遊移在他的指尖。
這段時間兮陽的拼命他都看在眼裡，但他也清楚兮陽拉下來太多的基礎知識，現在彌補也只能說盡人事聽天命，按照現在的勁頭，二本線是沒問題，一本線還是可以衝一把，但是985和211還有有些懸，更不用說清北這種名校。
兮陽是真的困，只是趴下便迷迷糊糊睡了過去，眼瞅著老師抱著課本和試卷進了教室，祁懌也沒忍心叫醒她，這節課是講試卷錯題的，這些他昨天週末就已經給兮陽分析過了，想著她一早就拖著步子打瞌睡，眼角還掛著淚，這會兒便想著讓她多休息一會兒。
可誰知道，這老師是個實打實古板的。
“你們真是我帶過最差的一屆學生！”
這大概是所有老師對每一屆學生都必說的口頭禪。
“填空題第八題，這道題做錯的站起來。”
教室傳來吱吱呀呀凳子挪動的聲音，祁懌下意識的側頭看兮陽，果不其然被聲音吵到了，皺著眉心翻了個身，這便入了講臺上老師的眼。
“哎喲不得了，這還有人在跟周公會面呢，也不看看什麼時候了，還在睡覺！”
說著那老師撿起一根粉筆，攔腰折斷，拿出籃球比賽三分投籃的精準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兮陽丟了過去。
嫣紅的粉筆精準的砸在兮陽的鼻樑上，在臉上留下一個不大不小的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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