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我們一起『蕩』鞦韆……一起『蕩』鞦韆……『蕩』鞦韆……”
葉幸也不好反駁,只是順著『奶』『奶』的話應著:“好、好。”
『奶』『奶』也不多說,自顧自忙去了。葉幸一個人坐在土炕上,望著玻璃窗,想到這個村子裡不知還有多少難以解釋的秘密。自六歲那年離鄉,期間幾年才回來一次,卻都是即來即走,從沒有多留些日子,由衷覺得自己對這個村子熟悉又陌生,琢磨著『奶』『奶』說他是被佔軍送回來的,心中仍是不解,索『性』『揉』著腦袋起身。
鄉下的空氣總是那樣清新,葉幸伸了個懶腰,出門往村口走去。
佔軍正倚在老榆樹下的陰涼地打瞌睡,感覺到有人過來也沒睜眼,直接翻了個身繼續睡。葉幸不想打擾,到附近的小商店買了兩瓶汽水,一瓶放到佔軍身邊,自己坐到一旁去。
對於此事葉幸也是半信半疑,這個世界上究竟有沒有『奶』『奶』所說的“仙家”還不一定,於是便想找個機會到翠芳家裡去一趟。
佔軍這才睜開眼睛瞅了瞅,似乎還有幾分驚喜,猛地坐起來,衝著他嘿嘿傻笑。
“佔軍,你還記得我?”葉幸試探著問。
“嗯嗯!”佔軍用力地點點頭,“嘿嘿……”
“你說我是誰?”葉幸湊近幾分,仔細觀察佔軍的表情。
佔軍的舌頭似乎不是很靈巧,說起話來嗚嗚啦啦的也不清楚,但還是可以辨識:“葉娃子!”
葉幸更覺得不可思議,想不到這麼多年不見,佔軍居然一眼就認出他。葉幸拍了拍佔軍的肩膀:“昨晚是你把我送回去的?”
佔軍先是一愣,而後不住地點頭。
“你是在哪遇見我的?”葉幸皺了皺眉,繼續追問。
佔軍只是看著葉幸,也不說話,目光微微有些呆滯。
葉幸見他不答,於是解釋道:“我昨晚喝多了,什麼都不記得。”
佔軍嘿嘿傻笑兩聲,抬手指著村裡廢舊加工廠的方向:“昨晚你一個人到那裡去嘞!”
“那裡?”葉幸細細想了想,明明記得是佔軍非要過去,怎麼就成自己要去,到底哪個才是真的?
對於此事葉幸也是半信半疑,這個世界上究竟有沒有『奶』『奶』所說的“仙家”還不一定,於是便想找個機會到翠芳家裡去一趟。
佔軍見他在思考什麼,擺著手繼續說道:“葉娃子乖,那裡……不能去!”說完,佔軍慌慌張張抱著葉幸送給他的一瓶汽水跑遠了。
葉幸無奈地搖了搖頭,望著佔軍漸遠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見佔軍倉皇的模樣,似乎是想故意隱瞞什麼,直接問怕是不會知道答案了,真相還得靠自己尋找。
“呸!我才不管他是什麼天皇老子,想要我女兒,門兒都沒有!”
葉幸百無聊賴地埋頭踢著腳下的石子兒往回走,石子兒“咔”的一聲撞在路邊的井沿上,葉幸一抬頭,不由得停下腳步。
這些年村裡都用上了自來水,井也早就荒廢了,那隻掛在井繩上的舊木桶此時正橫在不遠處的沙地上,水分早已被太陽蒸乾。葉幸又回想起小時候,那時村裡還沒有自來水,整個村子的人都靠這口井提供水源。這口井距離『奶』『奶』家不遠,葉幸常常看爺爺挑著扁擔到這裡打水,偶爾跟過來。爺爺總不許他靠近,生怕他一不小心掉到井裡去。
直到叔叔結婚那天,葉幸才得以和大家一同到這裡來玩兒。
井邊有一棵樹,葉幸由於年紀小,被夥伴兒們擱置在這棵樹下,大夥兒便跑到一旁過家家。那時原本燥熱的夏夜,他卻莫名生出一股寒意,頭頂似乎被什麼猛地碰了一下。
葉幸下意識一抬頭,只見樹上正吊著一個女人。披散著『亂』蓬蓬的頭髮,毫無血『色』的面孔,青紫的眼眶,眼角有兩行血淚緩緩流出來,身著一條白『色』長裙,蒼白的一雙腳正晃晃『蕩』『蕩』掃過他的頭頂。那女人也不說話,通紅的嘴唇微微翹了翹,發出“咯咯”的笑聲。
“哎?剛剛是怎麼了?”劉大伯驚慌地望著天邊那團黑雲,擦了把汗。
葉幸驚恐地仰頭看著,女人的嘴角突然咧得有些誇張,繼而以常人無法做到的姿勢一點一點低下頭來,繩子勒住她的脖子,可女人的脖子越伸越長,腦袋與他靠得越來越近。
“呸!我才不管他是什麼天皇老子,想要我女兒,門兒都沒有!”
葉幸從未見過這樣神奇的人,這次一見,竟沒有絲毫興奮之感,只覺得頭皮發麻、手腳冰涼,很快那種又涼又麻的感覺傳遍了全身。
“來,我們一起『蕩』鞦韆……”
耳邊響起女人陰森森的聲音,葉幸不由得打了個冷顫,正在他恐懼到極點之時,那張可怖的面孔又一點一點縮了回去,瞪著兩個毫無生氣的眼珠子死死地盯著他,葉幸小心翼翼地縮了縮身子,再不敢動。
佔軍的舌頭似乎不是很靈巧,說起話來嗚嗚啦啦的也不清楚,但還是可以辨識:“葉娃子!”
如今葉幸站在樹下,仰頭望著那棵枝繁葉茂的大樹,隱隱約約還能感覺到那個掛在樹上的女人晃晃悠悠地咧開嘴衝他笑,耳邊回『蕩』著那個恐怖的聲音:
佔軍正倚在老榆樹下的陰涼地打瞌睡,感覺到有人過來也沒睜眼,直接翻了個身繼續睡。葉幸不想打擾,到附近的小商店買了兩瓶汽水,一瓶放到佔軍身邊,自己坐到一旁去。
“咯咯咯……我們一起『蕩』鞦韆……一起『蕩』鞦韆……『蕩』鞦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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