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七章
“這麼快啊？”郝璟嘟嚷著，她總共就沒有跟殷司蔡說過幾句話：“還沒有好好請您吃飯，我……我也沒有來得及感謝您。”
是啊，就是這麼快。
他要快點離開才行，否則猶豫久了，他就不想走，想就這樣有目的性地待在郝璟身邊。
“傻丫頭！”殷司蔡站起來，他輕輕抱住郝璟：“在這裡你要好好的，我還會回來。”
“真的還會回來嗎？”郝璟不確定。
如果是她走了，或者是顏祁時走了，再或者有別人離開，郝璟都能確定那個人一定會回來。
但是殷司蔡不一樣，北京沒有他留戀的人也沒有想要生活的地方。反倒是美國，他所有的事業有成都在美國。這裡……留不住他。
要走的人留不住，況且郝璟也沒有什麼理由留住殷司蔡。
在美國，殷司蔡一定有比這個更好的發展。
真的還會回來嗎？
這個問題殷司蔡沒有回答郝璟，因為啊，他也不確定，不確定會不會有機會再次出現在這座城市。
殷司蔡走了，是郝璟看著殷司蔡的背影，看著他離開的。這個人也在郝璟生命裡陪伴六年的人，如今也要離開了。
郝璟笨笨的，但她不傻，她能看出來殷司蔡的感情，但唯一能做對雙方都好的方式就是裝傻到底，佯裝什麼都不懂得樣子。不捅破那層窗戶紙，他們還會是原來的樣子。
“殷司蔡，這一次我們真的有可能再見了吧。”郝璟喃喃自語。
“嗯，那就祝你……前程似錦吧。”
這一整天郝璟都有些悶悶不樂，中午也沒有怎麼吃東西。好像成長就是這樣，一路認識新的人，一路告別。
其實我們無能為力，對於新人還是舊人，我們沒有任何辦法做出改變。眼睜睜看著身邊的人離開，換了新的人。
下班後郝璟也不嚷嚷吃章魚燒了，回家就抱著抱枕窩在沙發一角。
“怎麼了？我給你買了你最愛吃的章魚燒。”梁宸半蹲在郝璟身旁：“涼了就不好吃了，我們趁熱吃好不好？”
郝璟搖頭，她不想吃。
就算是好吃的章魚燒，哪怕聞到這個味道，郝璟也不想吃。
她也不知道這麼做是對是錯，可是殷司蔡留下來也很難過吧，這裡也會限制殷司蔡的發展。
“殷教授走了哎，他回美國了。”郝璟撲進梁宸懷裡，她心情不好就是因為這件事，郝璟不想瞞著梁宸：“我真的很喜歡他，他教會了我很多東西，可我沒辦法兩全，沒辦法把他留在國內。”
“我在美國，我真的好害怕黑人。英語也說的磕磕絆絆，沒有殷教授的話，我肯定撐不了這麼久。”
“還會再見面的。”梁宸抱著郝璟：“他在美國有最好的前途，最好的團隊，總好過這裡。”
所有的求而不得，都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痛苦。我們彷彿真的擁有一切，受萬人矚目，受人敬仰。
可是拋開那層華麗的外衣，我們一無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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