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想鞭屍了,韓談看了看子嬰,子嬰割下趙成的頭顱往外一拋,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吼道:“奸佞趙高已死,從者若是歸順,皆不論罪!”
門外的腳步聲停下了,韓談卻看到了一個他怎麼也沒想到的景象:老贏騰一把接過胸口還有些許起伏的趙高之後,一口咬在他脖子的傷口上,嗚嗚有聲像是哭泣,又像索命厲鬼終於嚐到血食,不似人間場景……
子嬰看了看,最終扭過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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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里業瞄了兩眼,立馬抱著劍去門外應付場面去了。
“趙高已死,降者不罪——!”
軍士們看到了滿身是血的子嬰,也看到了高來高去的相里業,有認識他們的,也有不認識他們的,有猶豫不決的,還有死心塌地的。
幾桿戰戈遞出,幾顆人頭落地,鮮血迫使這些人往後退了一圈,兩邊站定了開始遲疑。
“我乃公子子嬰,今日,我將入太廟承繼王位重扶大秦,爾等昔日從賊實屬無奈,此時放下刀兵尚可無罪而論,否則謀逆之名禍及九族!”
趙高掌權時日尚短,真正死心塌地跟隨的沒有幾個,很快,第一支長矛扔到了地上,然後第二把劍、第三柄戟……
咣啷、咣啷不斷,這邊的局勢算是穩固下來了,子嬰提著趙成的人頭轉了好幾圈,隨手一扔,叫過韓談交代拿下閻樂的後續事宜等等。
“公子…公子!”
“先生有何見教?”
“老宗正的樣子有些不對,你快去看看!”
子嬰一聽連忙返回屋裡,只見趙高的脖子早已爛作一團,而贏騰,滿嘴赤紅不住咀嚼,吞嚥的動作沒有,倒是眼中流淚、口鼻冒著血泡的樣子很不對勁,誰也說不清那是來自趙高的,還是贏騰自己的……
“宗正!老宗正!子嬰今日繼位,你說好不好?!”
贏騰咳了兩聲,大片大片的血跡染紅了前襟,氣息十分不穩:“好!好……!大秦的將來,還是要落在你的肩上,老夫才能放心……放心的去見先祖……”
子嬰壓抑住悲意,啞聲道:“宗正!那你來主持子嬰的繼位大典,好不好?太廟已經準備妥當,咱們隨時可以走……”
“好……以後……以後再有難處,讓嬴喜幫你……咱們走,去把大秦,重新扛起來……!”
子嬰的眼裡終於控制不住了,他不敢擦,裝作不知道的樣子,上前攙扶起贏騰,一步一個腳印的往外走去。
六月的天很是善變,剛才的豔陽高照變成了陰雲萬里,贏騰被扶上車駕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子嬰有些不捨得放手,恍然間,他又想起年少時也是握著這雙大手,第一次爬上馬背,第一次張開軟弓……
甚至許多責罰都是來自這雙手,只是那時候,贏騰的手更加寬厚有力,不像現在這樣枯瘦的如同秋風裡的落葉……
“駕——!去太廟!”
子嬰親自駕車,到了路上,他才知道贏所謂的佈置是什麼,一支兩千餘人的銳士精騎似乎知道了趙高已死的訊息,快馬揚鞭迎面而來,見到子嬰抱了抱禮,隨車同行。
車裡很久沒有傳來咳嗽聲了,這讓子嬰又是擔憂又是欣慰,儘管非常努力的用好訊息安慰自己,淚水還是順著他的面頰往下流,絲毫不受控制……
“赳赳老秦,復我河山!
血不流乾,誓不休戰!”
“轟隆——咔嚓——!”
大雨傾盆而下,馬上的騎士、車上的公子無人晃動一絲身形。
天威可怕,卻依然遮不住有些凌亂的馬蹄聲。
蹄聲陣陣,卻還不妨礙秦腔越唱越高昂……
“赳赳老秦,共赴國難!
銳士爭先,一騎當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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