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勃見狀連忙圓場:“沛公,夏侯嬰走南闖北見識頗多,他說薛縣兵刃銳利可用,那就萬萬不會有假。”
“是啊沛公,大家都是兄弟,我騙你有什麼好處!”
劉季握著一柄殘劍,眼珠子來來回回轉了好幾圈,不甘道:“不行,這樣的兵刃尚不足用,我得對弟兄們的信任和性命有所擔當!”
夏侯嬰不解:“沛公,這兵刃跟江東人的沒法比,但是與秦人相較不差分毫,已經可以了吧?”
劉季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你懂個屁,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憑什麼江東人拿著神兵利器所向披靡,我們就要拿性命硬拼?
看看薛縣城外弟兄們的屍首,你們倆窩心不窩心?啊!?”
這時候,結巴周昌他兄弟,心眼實誠的周苛說話了:“沛公,這也沒啥吧?大夥都是苦哈哈的命,用啥不是用啊。
只要能拼的過秦軍,咱非跟江東人比較幹啥?江東人又不是敵人。”
劉季眼睛裡有光芒一閃而逝,抬起頭打了個哈哈:“我也沒說非要與江東人比較,只是利器在手能使大夥少些傷亡,我想讓鄉親父老都活著回家,這沒什麼錯吧?!”
“沛公仁義!”
“沛公仁義!!”
隨著三三兩兩的叫喊聲,沛軍中人對於劉季無不拜服,說話間,已經有人開始出主意:“沛公,要不咱們聯絡一下樊噲,讓他幫忙問問江東人的兵器賣不賣,這總行吧?”
“是啊,咱們現在既有地盤又有人,跟他們買些兵器就是了!”
劉季嘆氣:“哪有那麼多錢糧啊,您以為我這個沛公是好當的?多少張嘴指望老子吃飯呢,下邑總是有流民,我恨不得把自個兒煮了喂他們……”
“嘿嘿……”
“哈哈……”
一片傻笑聲裡,這些傢伙均被劉季的說辭逗樂之餘,也對他更加敬重,紛紛開口安慰。
“沛公別愁,沒有過不去的坎兒……”
“就是就是,陳王雖然勢大,但是他對百姓真不如沛公,我們都願唯沛公馬首是瞻。”
有吹有捧正在其樂融融,老天爺看不下去了,一個騎士縱馬至,氣都沒喘勻就開始報信:“沛……沛公,大事不好啦,陳將周市攻略方與,呂直已經開城納降了……”
劉季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圓了:“什麼?陳王的部屬為何忽然犯境?之前與他不是有過約定嗎?”
傳令騎士這才有空喘口氣,繼續說道:“屬下……也不知道啊!聽說周市將軍奉陳王之令經略魏地,兵臨城下的時候,陳軍放言方與和豐縣都是故梁王孫假徒之地,應該算作魏地……”
劉季再也無心他事,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豐邑,豐邑……豐沛不分家,他還要打我的豐邑?!”
“屬下來時陳軍已經動身,如今……恐怕已經圍城了……”
劉季當即拍板:“回軍!夏侯嬰、周勃、還有那誰,領著弟兄們回去支援!豐邑不能丟!”
“陳涉與周市欺人太甚,豐邑不能丟!”
“呸,什麼陳王,暴秦還未傷筋動骨,他倒開始以勢壓人了,老子不怕!”
“對,不怕!”
出來打個薛縣,老窩差點被人給端了,劉季和他麾下的沛人別提多惱火了,群情激憤中,他們把薛縣的兵甲錢糧捲了個乾淨,再配上堆積怒火的雙眼,頓時有了幾分悍卒模樣。
騎馬的、走路的、持戟的、握劍的……一行人如他們腳下的煙塵一樣從薛縣浩浩蕩蕩飄出來,直奔來時方向趕回去。
“那誰,曹無傷!我領弟兄們回去馳援,你跟賈平守好了薛縣,等大夥擊退敵軍,我給你記個大功!”
曹無傷剛要反對,劉季繼續說道:“聽著,這事兒比什麼都重要,別老是惦記著殺人爭功,老子要是敗了,還指望從薛地再翻身呢,明白了沒?”
話說到這裡,曹無傷再無異議,不過此人有些小聰明,看了一眼遠處問道:“沛公,賈平乃是泗水郡監,新降之人如何能信?我怕威望不及他,有負沛公所託……”
劉季聽完沉著臉想了一會兒,再往四周看了看,實在無人可用,只好叫過一名近衛:“周緤你也留下,聽曹無傷的見機行事!”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