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啥特殊的,可是俺下不去手,也不許任何人下手。”
“這是為何?”
樊噲扭了下身軀:“等你把它當兄弟了,就知道這是為啥了。”
“兄弟?”
“為了馴犬,俺跟它一塊兒吃一塊兒睡,循著味兒找人也是一起,真要說起來,它也算在咱楚軍服過役吧?上次找出秦人墨者就有它們的功勞!
好幾年下來,怎麼可能一點感情沒有?所以啊,殺狗可以,搜尋犬不行。”
龍且還是有點理解不能,用略帶嘲笑的口吻說道:“那你現在能做狗屠嗎?”
“咋不行?俺的意思是區別對待,替咱勞役了半輩子的那種狗,再吃人家的肉那是作孽咧!”
“這……”
“什麼這這這、那那那的,老曹頭剝了一輩子皮打了一輩子獵,你見他殺過耕牛沒有?這種事兒,你這樣的毛孩子根本不懂!”
“汪!”黑狗同樣附和。
龍且徹底迷茫了:“怎麼誰都說我不懂……”
樊噲見狀嘿嘿笑道:“咋了小胖子,是不是那個小婆娘又給你吃臉子了?
要是真不懂,走,咱去找幾個歌姬給你開開竅,反正俺現在也有錢了,又閒得慌。”
龍且避若蛇蠍:“樊胖子你饒了我吧,本來就沒幾分希望,再鬧這樣一出,怕是以後說話都不可能了……”
“真沒良心,剛才還叫大哥呢,話頭一轉叫上胖子了,沒聽你接下來說啥真是對,你在這喝酒吧,俺走了!”
“別啊樊大哥,你知道我想幹嘛?”
“廢話,俺這除了狗還有啥?套一句虞小子的話,你想借條機靈的去泡妞唄!”
“嘿嘿,嘿嘿……”
“胖臉一笑咋這麼醜呢,快牽上滾蛋,別在這氣我。”
“嘿嘿,嘿嘿……”
……
……
這副場景,如果落入虞周眼裡,肯定要誇小胖子一句學機靈了嘛,但是現在范增看到了,他只會搖著頭,嘆息一句豎子不足與謀。
整整四個多月了,楚軍一動不動,儘管也知道這是季節原因不適作戰,可是看到眾將戰心漸消的情形,還是讓他不勝唏噓。
說不得了,一開口跑了一個,躲進五湖再不出來,反而靠著外父撐腰遞話斡旋;罵不得了,一張嘴人家不理,板著臉色說答應了別人不能那樣幹,問他答應了什麼,又守口如瓶;動不得了,那個混小子留下的精銳牢牢看住弩車,生生攪黃了一樁買賣不說,更是差點將人射殺當場……那個領頭的叫什麼來者,哦對了,墨家的雷烈,自己動不得……
整支大軍,除了張良仍然畢恭畢敬,項籍每日問候不少之外,范增感覺自己越來越用不上勁兒。
我也是為了他們好啊,為什麼就沒人理解呢?
受了虞周啟發,老頭也養了一些探查訊息的人,比起前者,他的人更少、組織起來更晚,但是人老成精的閱歷不是白給,多活那麼多年結交的人也更多。
精益求精之後,那些土生土長的各地人士總是各有千秋……
“範翁,秦人已經開始聚兵了,據傳,此次領軍的乃是秦將蒙恬,開春之後,將攜十萬之眾覆滅我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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