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週迴道:“以後刑獄的事情不要親自動手了,容易壞了心性,怎麼樣,事情辦的如何?”
“都辦妥了,當真這麼輕輕巧巧的放過他們嗎?還什麼東西都沒問出來呢……”
輕巧?虞周可不覺得,相里業所領的秦墨最讓人頭疼的一點就是他們行蹤飄忽,追又追不上、抓又抓不完,想反擊都找不到個確切目標,楚軍只能捱打沒法主動出擊,人家能不逍遙嗎?
現在不一樣了啊,數十個腿腳不便的傷者往回一放,秦墨總得現身照顧他們吧?跑又跑不掉、走又走不快,還不是那種完全廢掉的傷勢,也不能棄之不顧啊。
虞周的設想很好,如果他們被接走了,完全可以派人跟上來個順藤摸瓜,哪怕搗毀幾個行館這種小反擊也比什麼都做不了強,起碼能讓對方收斂一些,別那麼肆無忌憚。
如果他們選擇附近的民戶安置下來先養傷,那就輪到另一顆種子慢慢發芽了。
身上帶傷的秦人墨者只是一部分,這些傢伙歷經了嚴刑拷打死活不吐露分毫,就被別有用心的燕恆裝作沒耐性的樣子打斷腿丟到一旁,然後……他們見到了好幾位絲毫未傷的昔日同伴。
憑什麼老子捱打你沒挨?是不是說什麼了?
憑什麼我吃豬食一樣的飯菜你有好酒好肉?是不是把墨者行會出賣了?
憑什麼我腿斷了再也沒人理,你隔三差五就被賊人宴請一番?你什麼都沒說的話,他們怎麼可能再也不追問?
懷疑的種子可以澆灌出世上最惡毒的花,能看透的人著實不多。
感同身受這是身見,自認為堅守了底線的傢伙執著的認為只有自己是對的,這是見取見,如果再有憤憤不平帶來的心態失衡,那叫邪見……
現在,這顆謂之五毒的種子已經種下了,正在數十個被俘的墨者心中發芽,以後的以後,甚至會對相里業也有一些影響,誰讓他的手下摻了不少沙呢。
定了定神,虞週迴道:“問不出來就對了,都是些蝦米一樣的小嘍囉,能知道多少東西?”
“你不是說可從一葉落而知天下秋,可以見微知著嘛……”
“那是騙相里業的,你真以為我是神啊?放了吧,別浪費時間和精力了。”
燕恆遲疑一下,又問:“可是這樣能讓他們上當嗎?相里業身為鉅子,不會這點分辨能力都沒有吧?”
虞周扶額:“三人成虎的典故知道吧?我就壓根沒想對相里業用計,而是衝他那群蠢貨手下去的!
你看咱們養的白白胖胖那幾位解釋清楚了嗎?沒有吧?在這裡都解釋不清,回去就能解釋清楚了?
對啊,咱們確實什麼都沒問出來,可這隻有你我知道,他們不知道啊,而且越這樣那幾位越沒法解釋。
等到所有人都認為他們是叛徒的時候,相里業不那麼認為也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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