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周還真不知道這事兒有她幫著忙碌,只能又說道:“今日不行,我讓燕恆去甄別藏於流民的細作了,你改天再去吧。”
“細作?怎麼會藏在饑民裡邊?真有的話早該露餡了吧?”
“此事千真萬確豈容信口開河?你今日先回去吧,等他甄別完了……”
項然有點慌:“千萬別冤了人,他們本來就過的悽苦了,要不一起去盯著吧,我總不放心……”
有沒有冤枉的?虞周不敢對著那雙純淨的眼睛回答,軍隊行事註定了不會像刑獄那樣三問五審證據確鑿,一般有幾分底氣就動手了,他們在沙場上都是這麼幹的,否則如何抓住稍縱即逝的戰機?
都說慈不掌兵,他覺得自己已經很講良心了,起碼最近缺糧是緊衣縮食的拿沙土袋子魚目混珠,沒找監糧官要腦袋再說一句“汝妻子吾養之毋慮也”。
不想被人當作“當斷不斷必受其亂”的例子,也不想讓妻子在這個問題上深究,虞週轉而叮囑她道:“這幾天,燕恆精心挑選的部下損失慘重,咱們的對手很不一般,佈局老道身手不凡。
依我看來,這座軍營仍不妨他們來去自如,你最近還是少出門吧,最好整日和我在一起。”
“有這麼厲害?”
“就這麼厲害,我現在越來越後悔帶你一起行軍了,受盡苦楚不說,提心吊膽的沒個安寧。”
項然垂下腦袋,片刻之後抽出腰間小劍:“我也可以殺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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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周沒打算讓她幫什麼,剛才那麼說也不是為了指責,不過他太瞭解這個小丫頭了,勾起她的小小愧疚也能少一點好奇乖乖聽話。
“從現在開始,你我必須寸步不離直到打敗秦軍為止,走吧,一起去轉轉大營。”
項然立刻把眉毛笑開了:“得令!”
……
到處轉了一圈,免不了要去饑民所在的粗帳看看,他們沒有靠近,只在遠處眺望著燕恆一邊派糧一邊挑人,兩支長長的隊伍不見頭尾,行進的很慢,沉悶的有些壓抑。
虞周不知道他是怎麼跟饑民說的,現在看來,無論是被選中的還是繼續排隊等粥的,全都安安靜靜的等待著。
“子期哥哥,那些人是細作嗎?怎麼這麼多?”
“不會,應該是選些強壯的幫忙做工,他沒那麼草率的,別看了,咱們回去吧。”
“可是……”
話音剛落,異變叢生,也不知是言語之間有了衝突,還是越來越多的細作終於讓他們察覺了不對,就在燕恆一個轉身的工夫,原本站在他面前等著接粥的漢子忽然掏出一柄利刃,直直扎向施粥人的背心!
“小心啊——”
清脆的女聲傳出很遠,不出意外的還是晚了,燕恆如果指望提醒才有動作那就不是他了。
就在利刃將要加身的那一刻,他將手急速往後一甩,當個兵器一般直接迎上對方兇器,掄了半圈的臂膀勢頭十足,看那架勢竟不是卸掉對方兵刃的拆招,而是以血肉之軀直接抗衡!
袖口一緊,一隻小手抓撓上來:“夫君,燕大哥他……”
“放心吧,他的兵刃還是我親手打造的呢。”
金石相擊的刺耳聲音傳出好遠,偷襲者明顯的一呆,燕恆腕子一翻,袖中溜出兩支弧度有些奇特的短兵,一手握著一柄欺身就上,左右開弓直把這段時間的怨氣不住的發洩著,以至於身後幾人有了異動也是不管不顧。
抱著甄別奸細的目的而來,豈能不多做準備?那幾個傢伙剛把手伸入懷中,齊刷刷的弩箭早已蓄勢待發,箭頭的寒光猶如大司命的目光,頓時讓他們動彈不得。
再往下的場面應該很暴力,虞周抬了抬袖子,提醒那隻小手的主人:“看來這些人真是細作了,沒什麼好看的,咱們走吧。”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