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把他們招去當斥候的,不用經歷戰陣,總是安全一些……”
儘管有些殘忍,虞周還是提醒道:“別以為細作就好當,戰線隱蔽了,只會死無全屍,如果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燕恆遲疑一下,堅定的搖了搖頭:“你說得對,魯子牛的軍斥候照樣損失慘重,是我一時想簡單了。
至於後悔?燕恆從未想過,自從父母親眷被秦人屠戮的那一刻,我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報仇,我相信阿虎阿木至死如此!”
虞周很想安慰一句,發覺琢磨出的許多話都是多餘,只好輕聲說道:“節哀。”
燕恆抹了一把臉,再抬頭眼神堅毅許多:“死得其所,何哀之有?我只覺得他們二人走的太匆忙,心裡有些難受。”
虞周對著四周看了一下,開口說道:“那就準備一場喪禮吧!”
“喪禮?”
“沒錯,趁著大夥還有點多餘精力,給他們二人、給所有陣亡的袍澤送送行……”
燕恆瞪大眼睛,有些沒底氣的說道:“軍葬乃是大禮,古往今來鮮有人享……這個……僭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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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周呲牙:“大楚再立,他們都是最早的功臣,如何享用不得?
這點底氣都沒有,如何能成大事!”
“好!我去置辦!”
燕恆起身,仔細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甲冑,伴著甲片摩擦的嘩啦嘩啦逐漸遠去,看那行走如風的模樣,踢破一塊擋板仍不自知,引得周圍紛紛側目。
守城戰時,木材一向都有大用,
虞周還是咬著牙備下兩百棺槨,一具具遺體清理過去,那些或者年輕或者蒼頭的逝去者終於有了歸宿。
動靜鬧得這麼大,別說其他三面牆頭,整個城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就是城外的秦軍也已嗅到不同尋常的意味。
沒有多麼繁瑣的儀式,只把斂裘覆蓋燃起明燈,悲傷的氣氛頓時開始瀰漫,有與戰死者相熟的,默默上前塞一份飯含,低頭削制銘旌權當最後的心意。
起先只有軍兵動手,到了後來,許多圍觀的百姓紛紛上前搭手,這個添一點燈油那個捧一把粟米,不消片刻,每副棺槨都有數人送行。
“諸位將士,諸位父老!
秦人殘暴專行,陷我大楚國亡家破之境,從此天下再無寧日。
馳道之下屍骨累累、長城內外血跡斑斑,為了嬴政的一己私慾,出海尋仙罔顧孩提,驪山之下冤魂無數!
將軍項氏有感於此,憤而起兵對抗強秦,現在,秦軍來了!
他們又來壞咱們的好日子了!
如果秦軍進城,重稅暴斂必會拿走各位的所有家當!如果秦軍進城,嚴法橫行必會血流成河!如果秦軍進城,所學被燒宗廟被毀之後各位有何面目去見列祖列宗!”
“暴秦當亡!”
“暴秦當亡!!”
越來越多的人問你開始呼喊,虞周不得不抱拳等候。
“各位父老拳拳之心,在下已經深知,今日說的,就是為了抗秦捐軀的數百義士!
他們之中有很多人都是江東子弟,有許多人還沒來得及成親,甚至有父子齊上陣兄弟並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