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距離的看過這些人戰力,殷通忽然閃過一個荒唐的念頭:現在跑還來得及!
腦袋一甩,不由嘲笑自己:跑?這可是一座城池,耗費無數人心血勞力建成的要塞,還從沒聽說能被十多個人攻下,身為郡守,身邊無數護衛,為什麼要跑?
只要作出逃跑行徑,無論吳縣最終是否失陷,都要被皇帝問罪的!
再看了一眼甕城,殷通心中稍安,賊軍的勢頭似乎快要竭盡,城門軍的傷亡明顯降低許多。
他沒有注意到,秦軍正被壓迫的逼近內牆……
少年人心思單純,默契更容易養成,既然秦人環伺能讓對方弩箭顧忌,那就不能殺的太狠殺的太兇,除了景寥那個愣頭青,幾個夥伴都在有意控制,喘口氣,積蓄力量,順便靠近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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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寥不管不顧,項籍可不一樣,他是身邊無人可殺,只消一會兒,大塊頭恍然醒悟,立馬作出一個不成熟的舉動——戟搭肩頭喜形於色,直接奔著內門去了。
本來就是場上最奪眼球的人物,他這一動,殷通也是反應過來,看了一眼大敞的內門,再想想這幾位的戰力,特麼的,過去這門就是登城的斜階,如果被追殺到城牆上……
打了個哆嗦,殷通嘶吼著下令:“快關門!放箭,放箭!”
嘎吱,嘎吱,門縫漸漸合攏,卻比不上項籍的前進速度。
抗在肩膀的長戟亂晃,刀車擋住多數身後來箭,漏網之魚也是射不穿鎧甲。
簡直是閒庭漫步一般,這座城池最柔軟的部分就在眼前!
“放閘!千斤閘,快放!”
項籍的臉色終於變了,他將長戟拋給樊噲,大吼一聲:“替我擋箭!”
遠離了原來的生活,樊噲過得有些無憂無慮,儘管每天都有操練,擋不住日子穩定伙食又好啊,所以他又胖了一圈。
雖然不是那種虛胖,長久的戰事,從城外一直廝殺到此,樊噲整個人像是煮過的蝦子一樣紅,目標太大容易招箭,可算累壞了!
帶個刀車的重量變化,好懸沒扽個跟頭,接過項籍的戰戟,上重下輕狠狠立在地上,終於有了喘息之機。
“孃的……呼哧,呼哧……俺咋就沒想到這好營生,又防箭又殺人……”
“嘎吱……”
“呵——呀——!”
耳畔剛響起鐵石滑動的聲音,就聽項籍一聲暴喝,之後再無他響,咦?似乎……秦軍也是不動不發聲了?
瞪著眼珠子看什麼呢!
順著秦人視線扭過頭,饒是相處已久,饒是見慣了項籍神力,樊噲還是被驚得目瞪口呆。
這項小兄弟,太……太……媽蛋該怎麼說?太……太那啥了吧,那可是千斤閘!
猛然打了個激靈,樊噲什麼都顧不上了,趕緊撲上前去相幫。
千斤閘,作用自不多說,要想甕城成為進退不得的埋伏之所,封閉內外截斷敵流,全靠這東西!
既然能讓成百上千的敵軍無法進退,那麼千斤閘必須名副其實。
堅實,刀劈火燒一時無可奈何,內以實木外罩鐵皮,其間更有無數銅釘加固,讓人回頭望之頓生絕望。
沉重,順著閘槽飛快落下,擋著成糜遇者化粉,但凡落下,數十人輕抬不得,才能封堵敵軍盡情射殺。
而現在……那道代表著絕對的閘門,居然被一個人抗住了!
項籍牙齒緊咬,眼睛瞪大猶如銅鈴,額頭青筋又似蚯蚓,滿面絳色不輸紅霞,喘氣如牛仍是擋不住他逞強開口。
“愣著幹嘛……還不快過去……我的戟……”
幾個不以力量見長的夥伴相繼魚躍而過,樊噲可是急了眼了,他一邊幫忙託著一邊出主意:“你別動啊……咱倆一塊使勁,戟……哦,對對對,你的戟精鋼打造,俺去拿來撐住……”
項籍一口唾沫吐到樊胖子腳下:“呸……我是說……別忘了把戟拿走,老子足足等了五年……還要用一輩子呢……”
眼看項籍汗如溪流,樊噲拖過戰戟扔過門牆:“我喊一二三,咱倆一起鬆手……”
“嗖——嗖嗖嗖……”
秦軍反應過來了,這人太兇了!哪能讓他安然入城!此時可是良機啊,這要錯過了,還不知要用多少人命才能拿下!